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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她在看常芸，所有人都在看著常芸。

    常芸所在的那撥隊伍，緊張而急切地看著她，那眼的火苗隨風曳著，仿佛馬上就會熄滅。

    常芸從呆愣中醒來，深深地看了縮在一旁的韓靈一眼。

    “我認輸。”她道。

    “什？！”身後爆發出一陣驚呼。

    這個韓靈的箭術雖然出神入化，但是常芸還沒試過，怎可就這輕易地了放棄？

    竟然有這樣不負責任的人？

    所有人都厭惡地看著常芸。

    祝蓉心中起了急，連忙走到眾人麵前高聲安慰：“常芸她有些緊張，希望大家能理解理解，多給她一點時間……”

    著，她就轉身來拉常芸的胳膊：“常芸，沒關係的，不管怎樣，我相信你。”她低聲著，眼閃著關切而認真的光芒。

    常芸看著她。

    “隻要試試就好。”她重重地捏了捏常芸的胳膊。

    常芸終是無奈地搖頭。

    她舉起那把破爛的長弓，將長箭搭上那軟綿綿的弓弦之上，右手用力拉弓，雙目如炬，盯著遠方那片在枯樹上搖搖欲墜的葉子。

    她想起以前，想起在暮雲府，她為了能夠留下而發瘋似地訓練。

    那個時候的三十丈像是在邊。

    “嗖——”

    她手上一鬆，箭便飛走。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看向那破空而去的箭。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見，那箭去得那決絕，像是射箭之人毫無遲疑一般地，將那承載了半數人希望的箭，送到了迷蒙的邊。

    箭紮入鬱鬱蔥蔥的草叢中，消失不見。

    那葉子還在微風中輕輕地搖著，像是在嘲笑。

    人群中，聶楚鳳低下頭，無聲地苦笑。

    眾人先是震驚，繼而被濃烈的憤怒所席卷。她們身為巫女，自然是再清楚不過體術一級的了，她們當然能看出來，這一箭的失敗不是因為射箭之人的技藝不精，而是射箭之人的故意為之！

    她是故意的！

    “……什人啊，要真射不中就算了，居然玩這一招！”

    “她憑什啊？不僅帶狗來隊伍，還拿我們的前程我們的性命當兒戲……”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開了，言語的力量如洪水一般泛開，把常芸包住。祝蓉壓住心中怪異的感覺，隻能一聲聲地為常芸解釋。

    而常芸隻是靜靜地站著。

    她看著手中的弓。

    看著遠處的那棵樹。

    她想起了五年前，想起了那片晚霞之中，立在暮雲府的自己拉弓暴射。

    心中有靶。

    “心中有靶的成效？射到別人的靶子上算不算？”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可愛的戲謔的笑聲。

    低聲笑了一下，她扔下手中的弓，領著白犬走遠。

    眾人怒視著她，卻還是給她默默地分開了一條道路。

    直至她走遠，眾人才如夢方醒，開始新一輪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