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聽到聲音後男人站起了身子,看到從艙門方向緩緩走來的那名女子。
他檢查完了那位的氣息,確認自己完成了任務,於是迎著來人道:“已經結束了,想必與國內失聯一事也很快會被發……”
“話,你這是怎了。”男人這才注意到女人換了一身衣服,於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原以為她還穿著空乘製服,或是為了方便之前在經濟艙的行動,會換上利於行動的勁裝,但女人這時穿了針織衫和田園風的棉紡裙。
“以後都不用做殺手了,體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也沒什不對的嘛,都不用板著臉跟你話了。”
女人笑著轉了個圈,毫不羞赧於向他展示自己的美麗,自信且洋溢。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但覺得她的又沒錯,一切都結束了。
不用考慮過去,不用考慮未來,這分明是人生中最為輕鬆的一刻,任何事情都沒有意義,那為什不選擇恣意地走到最後。
於是在女人剛剛站定的時候,他上前一步,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一刻,低下身將她整個人托著抱了起來。
女人一聲驚呼,竟從未在男人的臉上看到過如此壞笑,愕然之餘她發了好一會兒呆,這才一拳打在他的胸前,露出了紅撲撲的臉。
“疼疼疼。”
男人裝出一副被挨打的模樣,閉上一隻眼睛,嘶著牙,另一隻眼擰出一條縫來悄悄地望著她。
女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而後掙著他的衣領靠近了些,上下聞了聞,道:“還好沒什煙味,不然一腳踢死你。”
不過女人還是找到了令她不滿的地方,她下意識蹭了蹭男人的臉,結果被那些沒有剔幹淨的胡茬硌到了。
嘟囔了幾下後,她在身上的包四處翻找著。
男人也任由她折騰,不跟她鬧,隻是這一邊笑一邊抱著她往客艙中段走去。
在那有兩撥人,兩撥人一左一右各自站好了位置,而飛機內原先的乘客已經不知去向,顯然是被處理了。
一撥人以秦家的線人為首,是機內的護衛,另一撥則是之前混跡在經濟艙中的蘇家殺手,他們都整齊地排好了隊列。
見到男人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秦家線人有些詫異於男人別致的登場方式,眼中帶著征詢的含義看了他一眼。
“事情辦完了。”男人道。
得到了答複的線人微微點了點頭,帶著兩名部下出列,前往前艙處理善後事宜。
秦家打算把這架飛機的所有屍體都投入太平洋,因為海洋是一個可以永遠封死秘密的沉屍場所。
人類曾征服高聳的珠峰,征服熾熱的火山,征服毒物肆虐的熱帶雨林,征服暗藏殺機的戈壁沙漠,將足跡留在陸地的各處角落。
但人類卻不曾征服深海,哪怕已有探測器進入未知的深淵之底,但那相較於深海世界的全貌,隻不過是極其粗略的一瞥。
地球表麵橫行的洋流會將所有證據摧毀,更不那些深海魚類中潛藏的嗜血種,任何沉入深海的東西最終都會成為它們的餌料。
男人沒有阻攔線人的行動,如何處理屍體是原本就商討好的事情,並不是蘇家關心的內容,蘇家關心的事情在這之後。
眼下隻需要靜靜等待秦家處理的結果,於是,男人的目光掃過了左側的那些蘇家子弟。
“見過長師。”
這些子弟都是年紀二十三四上下的青年,平日居住在蘇家的訓練基地,很少外出,但他們對於男人身份還是相當清楚的,這會兒也算是問過了禮。
“放我下來。”正當男人細細打量起他們年輕的麵孔時,他聽見懷的那個女人這樣道。
“嗯?”
“替你修一下啊。”男人還在疑惑她要做什,在放下她之後,女人從包搜出了一把剃須刀,拿著湊近了他的麵龐。
“下來一點。”注意到高度好像不太舒服,女人拎著男人的領帶把他揪下來了一點,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動起手來。
“喂,年輕人們都還在看著呢。”
男人尷尬地張望著那些蘇家子弟,雖然他們臉上並沒有露出異色,但剛剛被稱了一聲“長師”就當麵被打破了威嚴,還是挺微妙的。
然而男人忘了,剛剛他抱著女人進來,其實並無半分嚴肅可言。
“我也是年輕人啊。”女人表示拒絕抗議,並不認同他的法。
於是在緊張的任務剛剛結束後,這一男一女便旁若無人地呈出現了日常生活的一幕場景。
像是丈夫因為沒有整理好儀容,臨出門前被年輕的妻子喊住。
然而妻子嘴上略有嗔意地批評,卻仍舊在溫柔地笑著,一邊係好了他的領帶。
“好了,你自己看看?”女人吹了吹剃須刀的刀片,揚起頭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很老實地摸了摸下巴,發現多出來的胡茬已經被修得無可挑剔,但他還是道:“你知不知道,胡茬是男人的浪……”
“滄桑的老大叔我已經不感冒了,我喜歡現在的你。”女人抬著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麵頰。
好吧,她贏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