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安爭遇到過的最奇怪的一道青銅門,之前的每一次,安爭都真真切切的繼承來一些力量,讓他變得更為強大,可是這一次,他得到的隻是一些聽起來虛無縹緲的理論而已。
那個中年男人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就帶著那些小孩子們回到課堂繼續講課,講的好像是一篇詞句很優美的詩,安爭沒有去聽,因為他現在腦子來來回回的都是關於時間的事。
大樹,葉子,亂七八糟的在他腦子不斷的盤繞著。
本以為再一次找到青銅門會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安爭甚至期盼著可以一舉達到帝級九品,隻有到了那個級別,才勉勉強強有挑戰談山色肉身本尊的資格,也僅僅是有資格而已。
那多強大的帝級修行者不斷的滋養,再加上談山色本身就具備的強大血脈之力,似乎那根本就就是不可能打贏的宿命。
安爭還想再問些什,那屋子卻關了門。
安爭轉身往外走,還是一陣陣的迷茫,總結起來,似乎那個中年男人什都沒有說,先是說時間線是不一樣的,因為每一棵樹出現的時間不一樣,每一棵樹就是一個世界群......然而最終又說到大的時間線其實是沒有改變的。
所以時間到底是可以改變還是不可以改變?
如果時間不可以改變,自己當初是怎做到的?
無始輪是關鍵嗎?
安爭現在甚至想回到逆舟世界,找到霍爺好好的研究一下,到底這個中年男人的話是什意思,就不能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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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安爭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極為猛烈的震蕩,整座山似乎都在搖晃著,隨時都要倒塌下去一樣,他立刻衝出去,打開衝出青銅門的那一刻,看到的慘烈場麵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他所在的這座無名山已經崩塌了一小半,半截山峰還在往下麵滾落,大塊大塊的碎石滾落下去的時候好像橫掃一切的大軍,把叢林摧毀,寸草不生。
白家的人似乎正在圍攻一個人,但是顯然,哪怕他們的人數比對方多的多依然落了下風。
安爭認得那個人。
貂媛。
貂媛到的其實比安爭沒有晚多少,在察覺到了安爭離開小洞庭湖朝著東北方向疾馳之後,貂媛就改變了自己的方向追著安爭過來,她的速度比安爭一點兒也不慢,所以她到的時候,其實安爭剛剛進入青銅門之內。
白家的老者想阻攔安爭進入青銅門麵,卻被青銅門上的力量反震回來,就在這時候,後邊示警的聲音響了起來,白家遭到了攻擊。
白向南剛剛恢複了一些修為之力,雖然隻是自身力量的一半而已,但是這種感覺卻讓他有一種起死回生的慶幸,如果剛才那個黑衣年輕人想殺他的話,他可能早就已經死了,隻一個照麵就死了,甚至連照麵都不會,對方想殺他太過輕而易舉。
白向南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回到白家去稟告一下事情經過,可就在這時候身後一種巨大的危險讓他又停了下來,甚至都不敢回頭。
他回頭就有破綻,隻要一動就有破綻,後麵那個危險的氣息讓他感覺死神就站在自己後邊,那把傳說之中可以帶走任何生命的死神之鐮就放在自己肩膀上,隨隨便便一動,自己就會人頭落地。
和之前剛剛遇到的那個黑衣年輕人不一樣,那個人雖然強大,但自始至終都沒有真的露出殺氣,可後麵這個人,殺氣重的應該已經凝固了吧,化都化不開。
在這一刻白向南想了很多,腦子沒來由的想到了自己修行的不易,想到了作為旁係白家子弟一步一步攀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的艱辛。
隻是一秒鍾而已,卻仿佛回顧了自己整個一生。
他也無法理解這是怎回事,明明那快,卻真的看到了很多很多回憶,他看到了自己小時候倔強的站在母親麵前說我要超過白家直係的那些人,母親啪的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後又抱著他嚎啕大哭。
看到了自己超越了所有旁係子弟終於可以進入白家核心之地修行,也看到了自己遭受過的所有白眼和不屑,更看到了自己一步一步終於成為白家長老的榮耀,哪怕這個長老的分量在白家是最輕的,但依然是一種肯定。
然後他苦笑。
自己究竟該怎做?
說實話,他內心之中對於白家直係的那些人沒有什好感,甚至說不上什親情,這多年來兢兢業業,隻是因為身為白家人的那種責任感而已。
我不該為了直係那些人而死。
這是白向南這一刻想到的事。
但我應該為了白家而死。
這是白向南下一刻想到的事。
所以他轉身,在轉身的那一刻,他將一件東西打開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那是一個看起來和眼球差不多大的東西,像是一個小小的玻璃球,放在眼睛上的那一刻,玻璃球之中有很多尖銳的爪子突然彈出來,刺進了他的眼球之中,血流滿麵,疼痛難忍,但是白向南卻笑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最終還是能像個英雄一樣麵對死亡。
他扣在眼睛上的東西叫做萬眼,可以連接自己的眼睛,將自己看到的一切轉移到白家家主那邊。
自己會死的,但是死之前,得讓白家的人看看敵人什樣子,看看敵人出手的方式,以自己的死來為白家的人爭取殺死敵人的更大的勝算。
他轉身,發現身後是一個美的不像話的女人,她的樣貌是自己見過的最完美的,甚至連家主都比不上她......隻是那張臉乃至於整個人都是冷冰冰的,好像根本不是一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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