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酷的一次是在太行山，那是與日本鬼子的一次對陣。

    與進山掃蕩的池田大隊的九百多鬼子已周旋了五。當時正值深秋，寒風瑟瑟，白霜滿地。沿路的村莊已通知堅壁清野，糧食都已藏了起來，村民都已上山躲藏。敵人五來吃不上熱飯，睡不上好覺。每追著我團的股引誘部隊在山打轉，每六七十山路。他們已顯出疲態來。

    “今晚幹他一下。”我對一營營長。

    “我們已派人連續五晚上摸他們的崗哨，已弄回三條槍了。”

    “這次不搞打鬧。派出一個連，後半夜摸進去。用手榴彈和刺刀，堵住院子打。打疼他！該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是！”營長來了精神。

    當晚，我們先派出一個班，擊斃了村口敵人的明哨。吹響了衝鋒號，同時點燃了一掛鞭炮。

    “衝啊！”戰士們伏在田埂後麵不停地大喊。

    軍號聲、鞭炮聲、喊聲在夜空刺耳地響著。村一片混亂，敵人的各種火器向著村外的荒野猛打。鬼子很快集合起隊伍，向村外衝來。戰士們轉回山梁上。敵人折騰了近兩個時，毫無所獲，終於退回村睡覺去了。

    後半夜，摸掉打瞌睡的鬼子崗哨後，一個排摸進鬼子熟睡的村莊，堵住兩個院子，將捆成捆的手榴彈從窗戶扔進鼾聲響亮的屋子，隨著猛烈的爆炸聲，那些睡得像死豬一樣的鬼子鬼哭狼嚎。整個村莊亂成一片。

    第二剛亮，鬼子沒有像往常一樣先燒水做飯，吃飽喝足後再按部就班地出發。而是趁著曙光，既不派搜索尖兵，也不搞火力偵察，一出村就擺開戰鬥隊形猛撲一連所在的山頭。

    猝不及防，一連為了給後麵山溝的團主力留下活動的餘地，開火迎敵，立即被鬼子咬住不放。鬼子像發了狂的瘋狗，一波接一波不間斷地發動攻擊，並派出一半的部隊迅速向山頭兩邊迂回，企圖全殲一連。

    “團長，”一連的通訊員跑來報告，“連長讓我來報告，敵人全部衝這個山溝來了。我連正頂著敵人，掩護部隊轉移。”

    “掩護個鬼！誰叫他來掩護？告訴周連長，不許戀戰。”我有點發火。

    “立即撤出戰鬥！這個周瘋子，一打上，就紅眼，什都忘了。”但通訊員已經回不去了，山頭兩側的窪地冒出大隊的日本鬼子，他們想包圍第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