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的鬼子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囂張，他們呆呆地看著。

    “曲連長，用炮彈向河灘上的給我轟！”

    隨著第一批炮彈在河灘上爆炸，鬼子突然清醒過來，他們迅速收縮陣形，扔下傷員，開始沿著河灘撤退。

    “鬼子跑了！”各個山頭上的人都在大喊。

    “追！決不讓一個鬼子活著離開這。一營纏住著鬼子，二營立即繞道到屯頭村南，搶占村頭的崖口，堵住鬼子的退路。三營作預備隊……”我大吼。

    “團長，二營杜營長犧牲了。”

    “什？”

    “他剛才在肉搏中……”

    “混蛋，豈有此理！為什要跑到最前麵指揮！”

    “……”

    我甩開警衛員的攙扶，來到杜營長身邊，他躺下的地方是戰鬥最激烈的地方，敵我雙方的屍體疊壓在一塊，杜營長的身子仍直直地跪在地上，他的背上露出半截軍刀，他身下壓著一個日本少佐，那日本少佐手中的軍刀戳進杜營長的腹部直沒至柄，而杜營長的雙手緊緊卡在那日本人的脖子上，那日本少佐臉色紫青，眼睛圓睜幾乎要爆出眼眶，滿臉的淚跡未幹，發紫的舌頭伸出老長。

    我想掰開杜營長的手，但根本做不到，那雙手像鐵箍一樣死死地卡在日本人的脖子上，我任淚水在臉上流淌。

    “叫營政委老曹代理營長，立即開始追擊行動。”

    “老高，這就交給我。我叫人送你到山醫院去。”團政委看著我。

    “不！我要親眼看著鬼子一個不剩地完蛋，不然我決不去什鬼醫院！”我看政委還想啥子。

    “就這樣，我的傷沒事，政委你不要再了。”

    四百多鬼子逃進屯頭村，在村外的山坡上構築防禦工事，準備頑抗到底。漸漸黑了，我們團占領了附近的幾個山頭，將鬼子包圍起來，準備等亮後對屯頭村發起攻擊，徹底消滅這夥鬼子。

    半夜，屯頭村突然燃起衝大火，將整個山穀照得雪亮。

    “鬼子可能要逃跑，叫各營準備戰鬥，預防鬼子突襲。尤其是二營那個方向，他們要想撤回縣城，就必須衝出崖口。”

    後半夜縣獨立大隊趕來幫忙，我方實力大增，消滅敵人更有把握。

    但鬼子一直到明沒有任何動靜，亮後，除了村口的鬼子哨兵在不停地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外，屯頭村靜悄悄的。

    “搞啥子鬼？”我和政委用望遠鏡觀察，除了村子已經被燒毀外，斷牆殘壁中看不到大隊鬼子的身影。

    “難道鬼子大部隊已經逃走了？”

    “不會吧？我們幾個營的陣地都沒有發現敵情。”

    “難道他們半夜從赭水河過河跑了？”

    “不會吧？河結了薄冰，齊胸深的水，從那過河能凍死人。”

    “叫一營派一個排進行火力偵察，看看鬼子到底搞啥子鬼？”

    一個排的部隊一接近村子，村口的鬼子立即開起槍來。但槍聲稀疏。

    “混賬，鬼大部隊子已經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