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下可以清楚的，現在上海才收複，一切還沒理順，還亂得很，而跟我父親有聯係的軍統方麵的人已被日本人打死了，必須大後方清楚這事的人證明，而我父親在偽政府又不是什大官，在軍統更掛不上號，隻能算最基層的，誰能操心這種事。

    何況政府各部門都沒遷過來，正亂得不可開交，搞清楚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政出多門，不知從哪冒出些大神打著大後方的牌子都跑來接收。問又不敢問，頂又不敢頂，都帶著槍，拿著紅印關防的紙頭，已經變成你搶我奪，亂的沒有了王法，也沒個理的地方。與其這樣糊糊塗地被接收，不如被你們軍隊接收，我相信軍隊，我相信你。而且，將來如果我父親沒有我的地下工作的事，我家的房子就算敵產確實該沒收，那我也希望房子給你們軍隊，因為抗戰出力流血最大的是你們。”她眼有了淚水。

    這確實叫我沒想到。我看著她，她坐在我身旁，定定地看著我，淚水盈眶。

    “但事情總會弄清楚的，讓我這樣幹……這怎行？”

    “求求你了，你就答應了。”

    “那我幫你把這個事盡快搞清楚好嗎？”

    “今可能就有人要來收房子，我馬上就沒有地方住了。”她掏出手絹捂住嘴。

    “你怎知道？”

    “隔壁鄰居那一家今上午鬧得好凶，好幾撥人同時拿著封條封房子，那幾夥人還在門口吵了起來，雙方誰都不讓，都亮出了家夥，好懸沒開槍。還看著我家也要封。”

    “豈有此理！我叫師部去交涉，什部門要收房子？”

    她搖搖頭：“不清楚……好像是市黨部的，還有什先遣別動隊，忠義救國軍，敵偽產業處理局，經濟部啥子的，搞不清爽。你不要派人去交涉，現在還都不清，我也不想鬧得沸沸揚揚，太丟人，叫人連頭都抬不起來，好嗎？現在是誰先占住誰有利，所以我想讓你先派人去征收了，免得還有人打主意。”

    “你怎剛才不早。”

    “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忙，何況這種不清不白的事誰願意淌渾水。”

    “那好，我讓師部馬上就去辦這件事，公告房子已由軍隊征用，再派兩個士兵站崗，看誰敢強占。”

    她破涕為笑，將身子投進我懷，兩條胳膊吊在我脖子上，把舌頭探進我嘴。

    吃飯也沒了心思。

    飯後離開包間時，她公告上要寫上四套房子。

    “你家那多房子？”我看著她，顯然我看她了。

    “反正房子要沒收都是你的，何況我人都是你的了。”她幽幽地：“再了，四間房子還算多？房子多的人有的是，以後你就知道……”

    晚上她的柔順和嫵媚使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