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毅坐在板凳上和一個中年婦女侃了半，才心滿意足地拿走襯衣和褲子。

    遇到不同人講不同的話，像遇到張攸藍那種女人，還是少點話為好。

    中年婦女被一頓誇，仿佛回到了芳華二八，直叫石中毅這個貼心人，有空了常來這坐坐，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他倆做了什見不得人的勾當。

    回到院子，先在浴室洗了個澡，然後把衣服也清洗了下，時間已走到十點多鍾了，明還要早起，就上床睡覺了。

    這一次沒有再遭噩夢纏身，醒來有種不出的輕鬆，五點的時候，街麵隻有豆漿油條。

    石中毅到那時，賣油條的正在擦鍋，用衛生紙一擦就變成了黑色，然後就往進去倒油。

    “你這鍋就算擦完了？不用水洗洗？”石中毅皺眉問道，“這油也用了好幾了吧？”

    “你一個環衛工哪有那多問題？”老板不悅道。

    “關係到自身的健康，誰都有權力問話吧？”石中毅輕笑。

    “你們的那個肺不就跟吸塵器一樣？你們還在乎健康，不是開玩笑吧？”老板對著灶台一吹，黑灰蕩起撒入了鍋。

    “環衛工也是人。”石中毅見他反而更加誇張了，壓著怒氣道，“我們的肺像吸塵器那是為了賺錢養家，為了讓你們呼吸到新鮮空氣，你們做的隻是為了利益，而危害別人！”

    “危害別人？”老板不禁嗓門高了，“你少給我在這兒找事，我開了十年店了，誰吃我的油條死了？你想健康就去高級的地方吃去！就怕你吃不起！”

    “怎了？”陸續有幾個食客來臨。

    “嫌我這兒不衛生。”老板哼道。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見不得窮講究的人。”一個食客笑道。

    石中毅冷笑，猜想他們肯定不清楚不衛生的程度，等曝光了就明白自己在慢性自殺了。

    不過話回來了，在外麵吃飯哪有衛生的？最好還是自己在家做，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反而餓著自己了。

    正想不吃飯了，又見前麵有一家宮記粥店，為之眼前一亮，因為留著平頭的老板，幹練的動作吸引了他。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軍人。

    “老板，來碗米南瓜粥，兩籠韭菜肉包子。”

    石中毅坐在幹淨的桌子上，不由得心情也朝氣起來，這給他一個啟示，美好的環境有多重要。

    “夥子挺能吃啊。”老板驚訝。

    “吃得多，才有力氣幹活。”

    “是這個理，第一次見你這年輕的環衛工。”

    “為人民服務。”

    宮鐵軍覺得石中毅挺有意思的，也沒打探他為什要做這工作，倒是他問起了自己，還把自己給驚到了。

    “宮哥，看你的行動和沉穩勁，當了有十幾年兵吧？想來還是領導，為什開了個粥店？”

    石中毅隻是覺得屈才了，何況心中推斷他是在高原當的兵，複員費可不是數目，若是領導轉業怎不到地方任職？

    “夥子，家有當兵的吧？”宮鐵軍笑道。

    “是。”石中毅的父母係家族都有人在軍隊擔任要職，母係家族人員居多。

    “怪不得也有些軍人氣質。”宮鐵軍顯得有點高興。

    他還想什，眼神卻不經意往下一瞥，又住口了。

    石中毅知道那一眼是瞧自己的腿，而怕傷到他的自尊心，內心又一動，他一個人調查不出半年前的事情，難道不會組建一支如曾經的傭兵隊嗎？

    由他擔任教官和隊長，他爺爺拿走他的卡想必也將賬戶凍結了，不想他再次瘋狂，讓他做環衛工，也帶著修身養性，用心良苦啊。

    石中毅堅信，世界上隻要有事物發生了，那就有它存在過的痕跡，無論離得有多久遠。

    眼前棘手的問題就是沒錢，找親戚或被他救過的富豪，錢分分鍾到手，但也會叫他喪失掉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