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太好玩了，要是剛才被攔住了，出糗不，這身行頭都白買了。”

    “怎會白買呢。”鳳梧輕笑著，“隻要你喜歡，就不算白買。”完他歪頭看蕭青，“你喜歡的吧？”

    ……好吧，是挺漂亮的。蕭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發現自己最近老在不知不覺中就被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了。

    “對了，你怎知道吳曉剛今會來這？”吳曉剛就是錢博力的老板，也是王東林的老婆，吳曉倩的弟弟。

    “我不知道啊。”鳳梧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杯雞尾酒遞給蕭青，“我就是想帶你來玩。”

    蕭青狠狠一噎，心頓時湧起了一股用十二寸的高跟鞋狠狠蹬這男人一腳的衝動。

    鳳梧有所察覺，朝蕭青露出一個純良又無害的笑容，麵對這樣一張臉，蕭青心的氣又散了一大半。

    也許是他們的運氣真的不錯，兩人在這呆了不到半時，就遠遠地看見吳曉剛攬著一個女人進來了。再定睛一看，那女人他們居然也認識！

    蕭青和鳳梧對視一眼，都覺得實在是巧得有些離奇了——吳曉剛懷的那個年輕女人，赫然就是他們兩個前一在法國餐廳見到的那一個！

    “難道是我想錯了？”蕭青摸著下巴。連續兩輾轉在不同的男人身邊，怎看都不單純。

    鳳梧也難得讚了一句“好演技”，昨那個女人表現出來的青澀和惶恐不安，別是蕭青，連他這個活了上千年的鬼都被騙過了。

    今再看女人，雖然她臉上的表情還是帶著些許不安，但給人的感覺完全和昨不一樣。她在那個中年老板身邊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剛進職場的年輕女孩，不像老銷售員那樣圓滑世故，而是帶著職場新鮮人特有的不懂變通，又稍顯笨拙的稚氣。

    然而這種稚氣並不會讓人覺得厭煩，反而最是吸引那種人到中年，自覺事業有成，又感到生活空虛的猥瑣男人。

    而到了吳曉剛這，她又表現得像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姑娘，被男朋友帶出來見世麵。雖然有點害怕，有點迷茫，但不像銷售對待客戶那樣低三下四、敢怒不敢言的討好。

    她和吳曉剛站在一起，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清純女孩被紈男友帶入聲色場所”的故事。明明容貌沒有改變，但氣質大相徑庭，一般人絕對不會認為她和昨的那個女人是同一個人。

    蕭青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手中的雞尾酒，一邊默默地看著那女人和吳曉剛的互動，搖搖頭感歎道：“有這份演技，進娛樂圈打拚多好，名利雙收指日可待啊……”

    不過……

    “你有沒有覺得有哪很奇怪？”蕭青用手肘頂了頂鳳梧，“如果她真的有這種演技，完全有一百種方法來避開那個老板占她的便宜。”

    鳳梧聳聳肩：“或許她就是故意給老男人一點甜頭，好得到更多了回報呢？”除了蕭青，他不吝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

    “我覺得不像。”蕭青搖搖頭，“她太真實了，我剛剛觀察了她半，她的每一個反應都不像是經過嚴密思考的，好像她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你是想她有雙重人格嗎？”

    “也不像，吳曉剛看起來應該是她男朋友吧，如果她真的有雙重人格，男朋友怎可能察覺不到。”

    鳳梧張口想話，蕭青抬手製止了他。她知道鳳梧想什，無非就是故意抬杠，和她唱反調，這種逗弄的遊戲男人總是樂此不疲。

    而蕭青之所以製止，是因為在她看來，吳曉剛雖然是一副浪蕩子的樣子，但他身上沒有邪氣，反而有一絲快要消散的功德之氣，顯然是前人庇護。再看吳曉剛的眼神，不像他周圍的人那樣渾濁，反而有清明理智藏在眼底深處。

    最後，看吳曉剛對待他身邊的女人的態度，看似漫不經心地在和其他人寒暄碰杯，但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女朋友。就比如現在，女人喝飲料的時候不心嗆了一下，吳曉剛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一邊狀似嫌棄地埋怨她，一邊又很細心地替她擦嘴。

    就蕭青的種種觀察和總結下來，吳曉剛非常在意他的女朋友，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有人格分裂的症狀，他不可能不察覺。

    相比起蕭青的觀察入味，鳳梧顯得對案情的進展不甚關係，他更像是一個單純的客人，無論是美酒還是美食，他都樂在其中。尤其是酒，男人對各種品牌、各種類型的現代名酒了解之深、見解之廣，讓蕭青歎為觀止。

    “你到底是來工作的還是來玩的？”蕭青對男人表達不滿，“好了努力工作呢？你現在是欠債狀態知不知道？”

    “寓工作於娛樂，放輕鬆點。”鳳梧含笑道。

    大廳打著昏暗曖昧的光，吧台周圍盡是一對對湊在一起的低聲輕語的男女。這時候，一陣稍顯輕快的音樂響起，周圍的男人和女人們一一起身走向舞池。鳳梧也朝蕭青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蕭青搖了搖頭，她不會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