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梧盯著那條收斂，似乎看出了什，片刻之後，他道：“不對，這是相思子。”

    “啊？”蕭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聞聞。”鳳梧將那一片木頭湊到蕭青的鼻尖，“這是相思子的根。”

    “這是……”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鑽入蕭青鼻中，這香味有點熟悉，但又好像很模糊。

    蕭青的腦子閃過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麵，幼時的記憶像泛黃的老照片一樣，一頓一卡地出現了——她看見師父牽著一隻的手走在鄉間的路上，在經過一間農家院的時候，她聞到了幹炒豆子的香味……

    “我明白了……”蕭青有些恍惚地。她記得師父曾經跟她過，陰陽之道，男子為陽，女子為陰，若用女子然的陰氣滋養相思子，使它長成為陰陰木，待它死去之後，將它的根佩戴在身上，可使下男子趨之若鶩。

    鳳梧顯然也是知道這個古老的法術的，他掰開木塊，果然見到中間鑲嵌著一顆顏色豔麗的相思子：“想不到現在還有人在用這種方法。”

    “可是看那個女人的樣子，不像是了解這些東西的。”蕭青道。她的眼睛生和普通人類不同，她能看見陰陽兩界，也能看見各種各樣的“氣”。像她這樣的陰陽先生，身上有靈氣；如楊警官，身上有正氣；作孽的人身上有厄力之氣，向善之人身上有功德之氣……

    又比如鳳梧，他身上有鬼氣，有戾氣，還有一股蕭青看不透，也不敢看透的地之氣……

    總之，作為一個陰陽先生，蕭青看人從來都是先看他們身上的氣，再來做出推測和判斷的。這種方式不好跟外人，但很少出過錯。蕭青之前是有看到那個女人身上有一絲很淡的黑煙，但那是因為她戴陰陰木才染上的，並不是她本身自帶的氣息。所以蕭青判斷，那個女人應該隻是一個普通人，對陰陰木的內情不甚了解。

    “怎樣，要查嗎？”鳳梧問道。

    “查吧，總歸源頭都是陰陰木，不定對錢博力的案子來也是一條意外的線索。”

    蕭青著掏出手機對“老板”李長軍匯報了一下工作進度，最後還不忘加一句：“這是額外的工作，費用按加班費算啊……”

    ……

    第二，蕭青邊吃早餐邊正兒八經地跟鳳梧分析了一通——楊警官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眼下溺亡案可以跟進的突破口有三條，一是王東林，雖然他身上沒有黑氣，但蕭青還是直覺他很可疑；二是錢博力的公司，神秘人很有可能是他在工作中的經常接觸的人；三是昨法國餐廳遇見的那個女人，從她那也許可以找到陰陰木的源頭。

    這三條線索雖然都不能算是直接突破口，但有時候真相往往就是從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中展露出來的。

    蕭青建議他們兩個分開行動，暫時先一人跟一條線。但鳳梧提出了反對，隻見眨著眼睛，軟著嗓子：“我在這人生地不熟，萬一走丟了回不來了怎辦，我一個人會害怕的。”

    蕭青斜眼，心腹誹：又用這一招。兩人剛認識的時候男人就是用這種話騙她帶他回家的，結果怎樣？這人過起現代生活來比她還溜。這想著，蕭青的腦子出現一根手指用力搖了搖，表示：如今還想用這種老招數博取她的同情，她可不會再上當了。

    鳳梧一計不成，挪得離蕭青近一點，拉著她的袖子輕輕晃了晃，直接上演美男計：“我想和你一起，不想分開。”

    蕭青眼神微閃，在美色的誘惑下有點不堅定了。

    鳳梧再接再厲，索性將頭靠在蕭青的肩膀上：“離開你我不知道怎辦才好，我會一直想你，做不了其他事情。”

    好吧，好吧……蕭青終於還是敗在了男人的甜言蜜語之下。她一邊在心暗暗唾棄自己不爭氣，一邊假裝嚴肅地：“那你要加倍努力地工作，不要拖我的後腿，明白了嗎？”

    ……

    兩人花了點時間又重新翻閱了一遍錢博力的資料，這一次他們有了重心，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排查錢博力工作方麵的交際關係上。

    一時後，蕭青指著其中兩張照片對鳳梧：“我覺得這兩個人比較像是神秘人。”

    鳳梧低頭一看，一個是錢博力的老板，一個則是錢博力的同事。依舊隻有證件照，這兩人看上去都是身材高瘦型的，前者看著吊兒郎當的，後者給人一種市儈的感覺。

    鳳梧指著前一張照片：“老楊不是錢博力的老板和王東林還有點關係嗎，我覺得這個的可能性大一點。”

    “我也這覺得。”蕭青點點頭，又道，“可這個人就是個紈，公司的事全部交給錢博力心，他自己一年到頭都不現身幾次，我們上哪兒找他？”

    “既然這愛玩，當然是去他常玩的地方找了。”鳳梧淡定地。

    愛玩的地方……蕭青的手指劃過資料上的那一個個鉛字，是……那種會所嗎？她長這大，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到時候對那的紙醉金迷般的生活露怯了怎辦？

    “別擔心。”鳳梧上前一步，虛環住蕭青，“都交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