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藏當兵的時候,有一次恰好遇到雪崩!好家夥!那雪就跟一堵牆似的,真的是一堵牆,你就看咱這酒吧的牆,直挺挺地從上砸下來。腰都斷了,痛得我差點昏過去!”年叔在台上講得手舞足蹈。
下麵有人開始拆台:“我看你這腰好的很!扛著一桶水爬個十樓八樓的都不帶喘的!”
年叔嘿嘿一笑,不去搭理,接著:“我挺了挺肚子,嘿!那雪重得,我連根筋都動不起來!我吸一口氣,結果塞了一鼻孔的雪,根本吸不到氣。我想完了,要死在這兒了!”
年叔假裝苦著個臉兒在台上,不再話了。
我邊搖酒邊看著他們,忍不住輕笑,這老頑童還學會吊人胃口了!
下麵有人等了不到一分鍾就不耐煩了:“後來呢?”
“後來啊!我想這荒郊野外的,可別指望誰來救我了!我就想,我埋在這雪麵,跟蚯蚓埋在土有什區別呢?於是我就開始啃我嘴前麵的雪,邊吃邊往前上方鑽。我也不管結果,就隻管吃雪,然後往前往上鑽。”
老頑童突然大笑了兩聲,全場都被他雷到了,然而他又突然平靜了接著講:“你們猜,我遇到了什?”
哈哈!他又大笑了兩聲:
“沒錯,我鑽出來啦!不過……我的五髒六腑太冷了,我竟然冷得昏了過去。”
下麵的人看到他假裝很無奈的表情,個個捧腹大笑。
藍塵也在抿著唇笑,自從那次,我已經很久沒有再聽他講他的故事了。
我把剛調好的幹馬尼拿給恬羽,讓她給藍塵送去。
隔著人堆,我看到他先喝了一大口,被刺激得差點吐出來,還是皺著眉頭咽了下去。隨即,他就朝我無奈地笑笑,似乎在告訴我,他原諒我的心機了,我於是就對著他擺出誇張大笑的樣子,一副地痞相。
我突然發現,在別人麵前我是大隱隱於市的文藝女青年非煙,是有任何大大的矛盾似乎我出馬都可以擺平的酒吧老板娘煙姐,隻有在他麵前,我竟可以像一個肆意調皮搗蛋而不怕被家長責罰的女孩煙兒。
好久都沒有人叫我煙兒了,自從爸爸離開,我再也沒有聽過,那個時候,他總會:“我的煙兒,真是個傻姑娘!”
現在我忽然很期待這個稱呼從藍塵的嘴出。
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驚,我想起了承風,他出去已經近五個月了,也不知進展如何。我想我一定是很久沒有見到承風了,所以才會對別的男人放鬆戒備。
於是我別過頭去,不再給他回應。
花許在配音室把音樂換成了prey by,隨即就蹦蹦跳跳地來跟我耳語:“竹修剛剛發來消息,已經平安躲過警察,準備返回,大概一周到,準備接應。”
這多,我吊著的一顆心,總算放鬆下來了。
十多年了,一直就這樣起起落落,也不知什時候是個頭。
台上年叔那邊又熱鬧起來:
“我一醒過來啊,就看到一個護士,在拿熱毛巾給我擦身子,眼睛賊亮賊亮的,那清純的樣子,看得我心啊肝兒的,怦咚怦咚的,全身漲到要爆炸!”
嗨,這個老不正經的!
“她見我盯著她看,臉都紅到了耳根子,我的臉也紅啊!然後她你看什?我結結巴巴了半我……我我……我想尿尿……”
哈哈哈哈哈哈……下麵一陣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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