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喂,小鬼,醒醒。”
啪啪啪啪啪。
嗯
臉上的刺痛感和震動感不停地刺激著我昏昏欲睡的腦袋,讓我不得不睜開眼睛。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影在我的麵前晃來晃去。
“咖、咖喱你怎在這兒”
眼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麵孔,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不是被人綁架,關在倉庫了嗎我現在在哪兒”
“你可算是醒了。”
見我醒過來,加弗開心地拍了拍的我肩膀,拽著我衣領的手臂輕輕一震,將我如同一個包裹一般,甩在自己的背上,背著我走起來。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我們的麵前,是一條偏僻的小路。
道路的兩邊,路燈散發著暈黃的燈光,行人隻有零星的幾個人,在不遠處遊蕩。
咖啡廳,酒吧,餐館,三三兩兩地分布在小路的周圍,不過大多數的店都已經關門了,隻剩下個別的酒吧,偶爾開啟的木門,泄露出些許喧鬧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回事”
“我無意中看到你被人帶上了一輛麵包車,怕你不小心栽了,就跟過來了。”加弗頭也不回,一邊走,一邊頗為隨意地說了起來。
“下回說謊的時候,記得在我聽不見的時候說。”
對於加弗這種騙三歲小孩子的把戲,我是完全不信的。
在甜品店偶遇,在軍艦偶遇,在公園偶遇,現在就連我被綁架,他都能“偶遇”我,除了這家夥一直在暗中跟蹤,盯梢我,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
“我說,你就不能裝著傻一點,日本不是有句話叫、叫”
“笨笨的孩子招人愛。”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對對,就是這句。”加弗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我要是笨一點,你現在就隻能看到我的墓碑了。”
“姆嗯有道理。”加弗想了一會兒,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提出了異議“我覺得,你那個組織,大概不會給你留墓碑。”
“咳咳咳咳”我差點被加弗一句話噎死,鬱悶半晌,不由得岔開話題“那,你就一路跟到倉庫,然後就闖進去把我救了”
“沒有那順利。”加弗搖了搖頭,輕笑一聲“說起來,也是你運氣好,本來我想跟著綁匪到目的地,就把你撈出來,沒想到那夥人賊得不行,找了五輛一樣的麵包車,一起駛入倉庫區,一下子就把我搞暈了。雖然我最後逮住了一輛車的司機,但那司機都是嘴硬得不行,我楞是問不出話來。”
“那你最後是怎找到我的”
“槍聲。”
“槍聲”
“是啊,正當我在一大片倉庫麵亂轉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槍響,砰地一聲,嚇我一跳。”
加弗伸出手,向著我的腦袋做出了一個開槍的手勢“然後我就順著聲音找到你了。”
“等一下我好像忘了點什”
聽著加弗的敘述,我總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少了一塊。
似乎有些事被我遺忘了。
“你闖進倉庫的時候,倉庫麵除了我,還有誰”
“有很多人啊,一群小孩三三兩兩地昏睡在地上,還有一個小姑娘麵對這兩個墨鏡男,在那亂揮匕首,哦,對了,你當時就躺在那個小姑娘的身後哦,那個小姑娘可是拚命在保護你呢,兩個大男人,硬是被她嚇得不敢近身。”
加弗說著話,扭過頭衝我眨了眨眼,一臉曖昧的表情。
“小姑娘嗯她告訴你她叫什名字沒有”
“告訴了啊,不過我忘了。”
“啊”
“我記她的名字幹嘛,反正以後估計再也見不到她了。”加弗理所當然地說道。
“給我把名字好好記住啊混蛋。”我忍不住一陣氣悶,趴在他的背上嘟囔了一句。
最近記性越來越差了,明明隻是不久前的事,我對於在倉庫麵的記憶卻變得很是模糊,那個女人我分明記得的,為什就是想不起來具體的容貌呢
“哈哈哈,那種小事,無所謂了。對了,那兩個綁匪我已經打暈捆在倉庫了,然後報了警,看到警察來了,我才悄悄走開的,你就不用擔心了,可惜,我也沒能從那兩個人嘴問出什。”
“你居然沒有幹脆了當地殺了那兩個人這不是你的作風啊。”
“拜托,我又不是殺人狂魔。”聽到我的話,咖喱也和我一樣翻起了白眼“況且我還想在日本好好放鬆一下呢,可不想招惹上警察。”
“好吧,現在幾點了”
“幾點喏,自己看。”加弗伸出左手,亮出自己的勞力士給我看。
“十二點半了糟糕”
“怎了”加弗被我突然的驚叫嚇了一跳。
“我得趕緊往家打電話不然小蘭會罵死我的誒我手機呢”
一摸腰間,我這才發現,我的手機居然不見了。
該死,不會是被那幾個綁架我的人搜走了吧
我的手機設有特殊的加密功能,我倒是不擔心泄密,關鍵的問題是,我不記得事務所和小蘭的號碼,沒有手機,我就沒辦法打電話回去了。
想到小蘭陰雲密布的臉,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手機沒看到,丟了就丟了唄,大不了換一個,你說的小蘭,是偵探事務所的那個小姑娘誒眼光不錯嘛,你這小鬼頭。”
加弗偏過頭,賊兮兮地看著我笑。
“笑個屁,我和小蘭才不是你想得那樣,懶得和你解釋。”我狠狠地瞪了加弗一眼,不由得有些泄氣。
“既然手機都沒看到,我的藥你大概也沒拿上吧就是我身邊的那個小袋子。”我有氣無力地問道。
“小袋子哦,看到了,不過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藥啊,所以也就沒管,很要緊的藥嗎能治你侏儒病的”
聽我說到要,加弗不禁緊張了起來。
“放屁,你才是侏儒病,你全家都是侏儒病”
我快要被加弗這賤兮兮的家夥氣死了,忍不住在他的腦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然後捂著臉長歎一聲。
一次得罪了兩個女人,我怕不是要涼
“哈哈哈哈,我全家早就隻剩下我一個了。反正也不是什神藥,重新買一份就是了,有什打緊。比起那個,有一件事,我想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更重要一點。”
“什”
“就是我們要去哪睡覺的問題。”
“哈啊這還用說當然是送我回家了等等。”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半了,這時候,毛利大叔大概已經喝得爛醉如泥了,小蘭大概在一邊數落毛利大叔,一邊收拾屋子。
如果我現在回去事務所,豈不是直接撞槍口上前不久才答應過小蘭要早回去,現在就違反約定,小蘭不會禁我的足吧
嗯如果我今天幹脆不回去,然後和小蘭說,我被朋友留在家過夜了,小蘭是不是就不會那生氣了
這就跟遲到十分鍾老師會很生氣,但你如果請半天假,老師就不會生氣的道理是一樣的吧。
嘛,朋友太盛情了,我也沒辦法推辭,手機也沒電了,這一切都是不可抗力。
嗯,可以,我真是太機智了。
“去你家。”腦筋極速旋轉之後,我堅定地對加弗說道。
“雖然我也很想招待你一下,但是我不得不說一句,我住的地方咱們現在大概去不了。”
“為什”
“因為我們迷路了,然後我的手機沒電了,身上也沒什錢。”加弗背著我前行的腳步隨著他話的落音,陡然而止。
“”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我們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一個比剛剛還要偏僻十倍的小巷子,周圍別說人了,連隻狗都沒有。
“你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命大啊。”
我很想發下火,但不知為什,我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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