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覺得自己手心麵都是汗。
外麵的真的很熱,朝陽似火,秦國的夏隻是短暫,並沒有失去炙熱,那光芒照下來的時候,灑在荷花上麵,荷才露尖尖角,初夏而已。
不過那大片碧綠的葉子盤踞在水麵,風一吹,花朵不斷搖曳,景色實在美麗。
風帶起湖麵的涼爽吹到人的身上,按理他是不該熱的手心全是汗的,隻是此時心中實在緊張,走過那多路,遇見那多事兒,沒有什是此刻讓他更無措。
要離歪著腦袋看著他,眼中閃過不理解:“突然把我叫到這兒來,有什事兒嗎?”
逍遙叫魏冉不要置辦的太大,就是為了方便瞞住要離,這些都在悄無聲息當中度過。
姑娘還不知道,有人想給她一個驚喜,而逍遙如今要親口。
他笑了笑,攤開手掌心:“我記得你跟我過,從來沒擁有過,我當時許諾你會給你,但卻一直沒給,如今正想送給你。”
那手掌心放著的是一枚絹花,用料倒是頗為不錯,隻可惜做工不怎精細,看得出是外行所做,勉強做出了一個牡丹花。上麵撒了一層金粉在花瓣上,整個花朵連接著一根簪子,木簪子雕刻了一些細膩的花紋,她絹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倒也漂亮。
要離忽然想起來,那還是兩人認識沒多久的事兒,絹花……
她伸出手去就像拿到,逍遙卻是一躲,笑嘻嘻的:“我的東西可不白白送人。”
要離瞪大了眼睛,不是送給自己的,那拿出來做什?
“你難道在戲耍我不成?”
“洗刷倒也不至於。”
逍遙伸出手去解開她束起的發髻,任由那三千青絲垂下,濃密的黑發如瀑布般散落,觸手生涼。他用那根簪子將要離的長發再次挽起,在其耳畔呢喃細語:“我贈你發簪,你可願挽起長發,從此以後,勤儉持家?”
要離心一動,望著對方,直接撞進對方如同湖泊一般的眸子,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你這算是在向我求親嗎?”
“當然。”逍遙露出自己的手,指著上麵的傷口,抱怨道:“你看我的手都傷成什樣子了,疼的厲害呢,急需一個新娘子來安慰我。”
要離俏皮一笑,突然轉過身去:“這大的事兒,你得讓我想想。”
逍遙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會拒絕,趕緊就拉住人的手腕,將人拽過來:“你學壞了。”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學壞也是正常的。”要離的確有點壞,眨巴著眼睛,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來,高興當然還是有的。
逍遙將人拉到自己懷中,在其耳畔輕聲道:“可是要離,也未曾近我身呀。”
她沒忍住,在人肩膀上重重地打了一下,臉有些紅,心琢磨著,原來嬌羞不用裝。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自然而然臉就紅了,頭也就抬不起來,女孩子扭扭捏捏的樣子也就出來了。
“今晚上洞房花燭夜,我就讓你近一近我的身。”他在要離身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暗示的意味十足。
要離忍不住驚呼一聲:“怎這快?”
“慢死了,我也是好久以後才想到這種事兒,忘記我自由自在慣了,但你終究是女子,即便是再堅強,總想有個依靠,要心有數。如今對我來,其實就是走個形式,但想必你很喜歡,所以就提前準備了。”逍遙頓了頓,補充一句:“無論是否成親,在我心目中你都是我相伴一生的人。不過有了這成親的儀式,你總能改口叫我夫君了。”
要離抿了抿嘴,不感動,那是假的,卻也不願隨了她的心意,固執的喚了一聲:“逍遙。”
“隨你怎講,反正官府已經備案,你是我的夫人這點總跑不了,也差不了。”他緊緊的將人抱在懷,一字一句的:“快點答應我吧。”
要離緊緊抱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兩人相擁,溫暖的氣息在兩人身邊回蕩。
恍然間想起那個下午,她在趙國的路邊酒棚第一次見到逍遙,對方侃侃而談,而她聽了進去。
那是初見,就好像定下了一輩子的基礎。
“我又跑不了,你抱得那緊做什?從看見你那一起,就再也跑不掉了,這大概就是一見誤終生吧。”要離閉著眼睛,眼前回蕩著是兩人過往的一幕幕。
“虧得見到了你,一見誤終生,總比不見終生誤好。”
逍遙溫柔的笑了一下,溫柔的眼眉當中含著默默情深,一片深情幾乎能溺死人。
那碧波千頃映襯著兩人的被倒影,藍白雲都成了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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