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離開楚國的路上,總是要歇歇腳的,在路邊的村莊借住一晚,給些銀錢,大家都很高興。
屋子有些破敗,所向大家在外邊風餐露宿習慣了,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很好,窄窄的屋子麵還有個爐子,能夠燒火取暖。
要離往爐子麵扔了個木炭,火光頓時穿了起來,暖洋洋的火光映照著人的臉頰,顯得紅撲撲的。不停趕路,身上的涼意也在這一刻被驅逐,伸出手來在火上麵暖了半,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隻覺得舒服。
屋子的簾子被掀開,逍遙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道菜和兩碗糙飯,雖然是借住的老人家給的,在這地方也算是難得的好吃的。
“過來吧,之前就聽你肚子一個勁兒的叫,可我不休息一下,你還要執意繼續趕路呢。”逍遙對於對方這種毫無養生觀念的生活方式表示不讚同,這世上每都會發生千萬件很大的事兒,但最大的事兒還是自己的生活。
生活是一種不能因為任何事而打亂的節奏感。
要離洗了洗手,就坐在木凳上吃飯,這屋子麵的東西也很簡陋,一張桌子,兩個凳子,在加一張床,坐上去全都是咯吱咯吱響。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我都是一鼓作氣進行到底,然後再休息的。”
“沒錯,你就是那種想一口吃成個胖子的。”逍遙對於對方的觀念感到無可奈何,仔細想一想,在自己沒有陪在她身邊的時候,都是過著這種生活,未免有些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跟著我,咱們慢慢吃。”
要離吃著那些幹飯,感覺自己不出來什話,嗓子也幹巴巴的,過了好長時間,輕輕地嗯了一聲,眼眶有些熱。
明明是那種真刀真槍戳在身上都不會疼的想哭的人,為什因為對方的兩句話就感覺自己如此脆弱呢,這原本就不是她呀。
她第一次明白,原來強大如自己,也會很脆弱。
那種脆弱和身體上精神上的堅強沒有任何的關係,純粹是心靈上的互動,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自己心中開了一朵花。
“以後每一我們都會這樣吃飯嗎?”
逍遙摸著自己下巴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忍住,嫌棄上了飯菜:“我們以後吃的肯定比這個好。”
要離看著他孩子氣的樣子,打從心底的有一絲開心湧出來,衝著對方笑了笑,就連這幹巴巴的飯菜也覺得很香。
重要的不是吃什,而是和誰一起吃這頓飯。
“那以後我學做飯給你吃吧。”要離這雙手是用來殺人的,從來沒有跟那些尋常的材料打過交道,可是如今卻突然萌生出這種想法,畢竟兩個人是夫妻,為自己的丈夫做飯也是一種幸福。
逍遙想了想,之前要離一時興趣從給自己炒過一個菜,結果炒糊了,自己還不能不好吃,強吃下去,嘴麵都是苦味兒,如今這人又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讓他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很淡定的:“我怎忍心你去廚房做飯呢,這些粗活還是我來吧。”
“君子遠庖廚。”要離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背錯,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你是君子,怎能進廚房呢?”
逍遙總是不喜歡別人誤解這句話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世人就是喜歡瞎,這句話的意思是,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可我認為禽獸死於人手,為人所食用,那是順英命的安排。而且吃都吃到嘴了,再憐憫未免有些可笑,故而我不需要遠庖廚。”
要離摸著下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意思,她聳了聳肩膀:“你知道的可真多。”
“這隻是一些書而已,要是你肯多讀讀書,肯定也都能知道。”逍遙苦口婆心的勸著,同時心中還有些鬱悶,多少人想請自己當老師,他都毫不猶豫的回絕。如今想要教要離讀兩本詩書,卻得到了要離的毫不猶豫的回絕。
果然這世上經過循環,屢應不爽。
要離真的試過讀書,在魏冉那的時候也跟著讀過幾本,勉強認識幾個字,但對於更多的東西就無法理解。讀書不是一朝一夕,而且極為看賦,她沒那顆雄心壯誌,自然在讀書這個高峰上攀不上去。
“算了算了,你也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我也不是非要你讀書不可的,總是覺得你很聰明,隻是缺少能夠讀書的時機,未免覺得很可惜。”逍遙經常會想,如果要離是換一種環境長大,那又會長成什樣的樣子。
也許是一個大家閨秀,也許才學過人,也許心機頗深,有很多很多的也許。
很遺憾遇見的太晚,沒能給予一些幫助,所以每一次看見要離有些惋惜的,她不識字,懂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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