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往事如煙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桌椅子 本章:105.往事如煙

    高三的某一早上。

    蘇卉早早的來了教室,推開門,教室隻有一個學生,是程婷,蘇卉感到驚訝,往時程婷身邊都會有白楊,今居然沒有。

    蘇卉放輕腳步走進教室,看她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的眼睛盯著書,便向她打招呼,“早呀。”

    許是看書太入迷了沒有察覺到蘇卉來了,程婷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頭往後望看見了蘇卉,她笑了笑,道,“早上好。”

    蘇卉指了指自己桌上的早餐,笑著問,“吃嗎?”

    程婷搖了搖頭,“不了。”她轉身繼續學習,沒有想要跟蘇卉繼續聊下去的念頭。

    蘇卉抿嘴看著程婷,沉默了一會兒,她放下書包,朝程婷走去。

    程婷被蘇卉的腳步聲吸引,抬起頭看著蘇卉。

    蘇卉拉開程婷身邊的椅子坐下,麵向著前方的講台,在程婷的疑惑中緩緩開口,“我曾經跟顧紫談論過你,她你是個很容易驕傲的人,學習成績好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那時候我反駁她,因為我覺得你不過是安靜了一些而已,談不上是高傲,可是現在我要收回自己過的那些話。”她轉過身看著一臉訝異的程婷,一貫掛在臉上的笑容沒有了,板著一張臉,道,“你想要考好的大學,想要有個好未來,不代表白楊也那想。或許在他眼中,學習不是唯一的出路,你知道嗎?白楊喜歡打籃球,以前他放學後最喜歡叫蔡俊新一起去打球,可是在跟你在一起之後,他放棄自己唯一喜歡的興趣。”

    程婷皺著眉頭,看著蘇卉,有些不悅。

    蘇卉沒有理會程婷不悅的眼神,而是兀自道,“程婷,還記不記得高二的時候,我過我想和你做朋友,那個時候你笑著你也是,我一直在等,等著你來找我,但是你沒有。那年聖誕節,我給你發了祝福短信,你也沒有回複我,你是什意思?”

    程婷的臉色已經變得憤怒了,她瞪著蘇卉,低聲道,“你什意思,一大早來找吵架嗎?我和白楊之間的事與你何幹,你管好自己就好了。”

    蘇卉並不惱怒,相反的她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她,“昨晚白楊找我了,問我以他現在的成績報考北京的大學有沒有可能性,他他想和你一起走。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不開心的樣子,那是真正的由心而發的難過。我跟他認識這久,第一次見他為了個女生如此傷心。”

    程婷忽然笑了,在蘇卉還沒完話的時候,她笑著打斷蘇卉的話,她,“蘇卉,你不懂。我如果不讓他變得優秀起來,以後他人生的路會很艱難的。”

    程婷和顧紫一樣,都有超過年齡的成熟思想,看清了所有的世俗,卻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程婷一味地覺得隻有讓白楊也變得優秀,他們的未來才能是光明的。

    她,“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就會自私的為他著想,盡管他不能理解你為他所做的決定。”

    這一語觸到了蘇卉內心深處的那根弦,她忽然就想到了告白那晚沈泰森過的話。

    那個年紀不應該是滿腦子情情愛愛的嗎?為什會有人已經在為喜歡的人計劃未來了。

    蘇卉啞口無言的看著程婷,許久後,她默默地了一句“對不起”便起身離開。

    “蘇卉。”程婷忽然叫住蘇卉。

    蘇卉回頭,看著程婷。

    程婷目光坦蕩的看著蘇卉,她,“我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但是我不能。”

    蘇卉眉頭緊皺,看著她。

    程婷,“你跟顧紫的感情很好,如果我插入你們當中去,你覺得你們還能那要好嗎?”

    蘇卉愣怔住了。

    對呀,愛情中最忌諱第三者,友情亦如此。

    程婷,“現在顧紫不在了,以後下課,我可以陪你去逛校園。”

    蘇卉默默的點頭,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抱起書包拉開拉鏈,把書包的書拿出來放進抽屜,卻發現抽屜滿了,於是將那幾本書疊在桌上其他書的上麵,剛好這時來了兩個同學,她抬頭看一眼,不是她,於是繼續收拾書本。

    猛然間反應過來,顧紫已經不在了。

    教室門口再也不會出現那個身影了。

    蘇卉沉默的低下頭,整理課本。

    距離顧紫離世已經一年了,在這一年,蘇卉發奮學習,從倒數擠進年紀前十。

    整理完,蘇卉提上早餐離開座位,走到班級後門處,看了一眼,整條後陽台都沒人,她走出去,坐上靠牆擺放的那兩張被閑置的桌子中的其中一張,大長腿垂下腳尖著地,把早餐放在腿上,拿出豆漿喝了兩口,翻開袋子拿起一個包子仔細的左右翻看著,然後放下,拿起另外一個包子,拆開打了結的劣質塑料袋子,咬了一口包子,吃了起來。

    陽光覆蓋著眼前的景物,空很藍,飄著幾朵雲。

    蘇卉坐直一點身子,看著前麵的那棵樹,太陽軟軟的射下來,照著茂盛的樹葉,風似乎顯得很不情願的樣子,微微的吹,葉子偶爾輕輕的晃蕩兩下,蘇卉的額頭還可以看見汗水存在過的痕跡。

    在挺拔的樹後是一個住宅區,十幾層的公寓在這地基不好的地方佇立實屬不易,陽光照著公寓上麵的幾層比較高的樓,薄薄的,烈烈的,不似在樹身上那樣的軟,看著讓人想過去曬個日光浴,但又怕會一不心把皮膚曬過火候了。

    蘇卉有些難過,因為她忽然發現這一幕和記憶中的某一重合了。

    那一,她也是這早來學校,那個時候顧紫還在人世。

    她坐在這張桌子上,吃著早餐,等著顧紫來找她。

    那個時候,蘇卉每都盼望著顧紫早點來上學,她心有很多關於沈泰森的話還沒分享給顧紫聽。

    她忽然又想到了沈泰森,不知道他在大學過的怎樣,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她。

    她很想問女隊長,問所有認識他的人,很想問這一年他過的怎樣,卻開不了口。

    蘇卉又有點難過了,因為她又想起他了,好要放下的,可為什每次一個人時就會想到他,想他打球時被推倒摔傷手肘時痛苦的表情,想他在月光下教她扣籃時的動作和認真講解的側臉,想那晚他明明白白講清楚的話,還有自己呆住像是聽不懂一樣愣住時的表情。

    蘇卉忽然笑了,輕聲呢喃道,“我怎會喜歡上他呢。”笑容忽然想的苦澀,因為她的腦海又在自動播放關於沈泰森的記憶。

    那些片段又一幕幕的在腦海回放著,真的讓人好難過,讓人措手不及。

    每當想起高一那年害羞的暗戀他時,蘇卉的臉就會有點兒紅暈,嘴角也會跟著上揚,但當單慧想到高二那年的自己時,就會垂下眼瞢,低頭沉默不語,那段時光讓一個笑起來有酒窩的女孩臉上甚少看到光彩。

    愛情,真讓人捉摸不透,它比女人心還要難搞。

    這本不該是這個年紀所重視的問題,可卻讓每個處於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所困惱著。

    青春期的人總是因為這些泛著粉紅色氣泡的秘密而變的沉默寡言或不知所措。

    一年了,蘇卉克製自己不要想起,可回憶的匣子總是不受大腦控製,強行的打開那段記憶,自私的在蘇卉在腦海播放,連續不斷的,一幕一幕的呈現,甚少卡帶,非常清晰。

    手上熱騰的包子漸漸失去溫度,彼時安靜少人的教室坐滿了一半,蘇卉被教室大聲話的聲音從回憶扯了回來。

    回頭看進去,正好看到蔡俊新走進教室。

    在這段時間,她和蔡俊新接觸的很多,顧紫不在之後,他成為這個班級蘇卉唯一的陪伴。

    她不喜歡和班其他人接觸,因為那些人總是旁敲側擊關於顧紫死亡的真實原因。

    蘇卉走過去,坐在蔡俊新身邊,趴在桌子上,鬱悶的,“我爸媽讓我考慮一下報考法律專業。”

    蔡俊新拿出水杯來,喝了幾口之後才回答蘇卉,“你願意嗎?”

    蘇卉搖頭,“不願意。”

    “你會堅持嗎?”蔡俊新問道。

    蘇卉用隱忍的眼光看了蔡俊新一眼,然後低頭沉默了許久。

    蔡俊新看她這樣的態度,不去強迫她對此做出什回答。

    蘇卉爸媽都是教師,在同一個學校。教師這個職業一開始並不是蘇爸爸的夢想,他最初的願望是能成為一名律師,可無奈考了三次都沒有成功拿到執照,最後灰心傷氣的回到家鄉到了一名教師。

    在這其間他還是沒有對想進律師行業的決心動搖過,後來他慢慢開始質疑自己,最後他放棄了最初的夢想,曾經執著過的那個為他不可的心慢慢的被一層不知是何物的東西所覆蓋。

    原以為他已經不再對此抱有什想法,不料他卻對自己的孩子提出了這個決定,對蘇致,對蘇卉,

    他希望自己的遺憾能讓子女幫他完成,他固執的以為這個職業對蘇卉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所以他強迫她,從得知蘇致選擇的專業是金融而不是律師後,他大發雷霆,強製蘇致改誌願,但最後還是沒有如他所願。

    現在,蘇卉高三了,麵臨著即將來到的高考和未來的選擇,雖然蘇卉迷茫不知自己到底喜歡什適合什,但她卻很明確的知道自己是不會選擇律師的,不喜歡的事她不願委曲求全。昨晚上,父親又提到了這件事,在飯桌上,讓一向在父母麵前都是乖巧聽話的蘇卉摔碗走人。

    她不知道父親為何會那執著,蘇卉對蔡俊新,“去年他也提到過,我以為他隻是而已,沒想到他會那認真。”

    她沒有多大的氣憤,隻是覺得夢想真的就這的讓人痛苦難受嗎?父親一直耿耿於懷沒有成為律師。

    蘇卉有點傷心,抬頭看著窗外那熱情似火的陽光,暗暗的在心問自己:“為什沒有一件事能讓我熱情似火的去追求?”

    忽然不知道自己的道路該怎走了,傷感湧上心頭,蘇卉又有點低沉了,悶悶的對蔡俊新,“難道我這輩子就隻能這樣了嗎?即使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我也希望是我自願的,而不是被強迫。”

    蘇卉,“我想完成某個人的願望,我不想被父母束縛。”

    於是,蘇卉的未來,變成了如此。

    有點時候,一個人做決定隻是一念之間的事。

    蘇卉忤逆父母的心願,隻因為想要彌補心中的虧欠。

    莊木東與社會背道而馳,隻因為內心深處藏著一位女孩。

    教室,大家都已經拿書學習了,陽光照亮整個窗外。

    十五分鍾後,語文課代表上去帶讀,然後就響起了不標準的普通話般的朗朗書聲。

    早自習大家都有很認真的學習,似乎都在為了大學而努力,即使是成績很差的同學,都想要搏一把,興許就是這幸運呢。

    高中三年,蘇卉最害怕的數學已經能夠熟練的運算,前桌有時候遇見不會寫的題目會回頭來問蘇卉。

    生澀難懂的英語句子,成為蘇卉最拿手的科目。

    大家都在成長,都在改變。

    為了能夠有個好未來,連一向不愛學習的蔡俊新都知道要在無聊的時候算算數學題。

    上午的課就這樣過去了,放學鈴聲一響,幾個像快要被餓死的野狼的男生抓起書包就往門外衝,

    蘇卉埋頭認真的在整理筆記,對周遭的同學視而不見。

    前桌收拾好書包之後,回過身來跟蘇卉道別。

    蘇卉匆匆忙忙的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了句“下午見。”便又低下腦袋記筆記了。

    蔡俊新背著書包過來,站在蘇卉身後,踢了踢她的椅子,“走不走?”

    蘇卉將書本收拾進書包,,“馬上。”

    高三這一年,蔡俊新在每個放學的時候都會走到蘇卉身後,踢踢她的椅子,一句“走不走。”就這樣了一年。

    蘇卉背起書包,匆匆忙忙的跟在蔡俊新身後。

    走到停車場時,蘇卉遇見了嚴婷林。隔著許多的人,倆人相對望,在沉默中轉移視線。

    蔡俊新站在蘇卉的身後,對她,“生不生氣?”

    蘇卉平靜的,“有什好氣的,不見得她贏了。”

    蔡俊新笑了,“女人的戰爭真可怕。”

    蘇卉扭頭瞪了蔡俊新一眼,後者馬上閉上嘴不敢話。

    這晚上,蘇卉逃了晚修和莊木東去了廣場。

    自從顧紫離開之後,莊木東就沒再帶其他女孩來廣場上彈吉他給對方聽。

    倆人散步般走在廣場上,與那些跑步的人走相反方向。

    莊木東,“你聞,是不是有種特別的味道。”

    蘇卉不解的看著他,努力的嗅著鼻子,卻沒有聞到什異味。

    莊木東,“你記住這個味道,這是關於今的記憶。”

    許多年後,蘇卉對莊木東,“味道是可以承載記憶的,記憶深處曾經對某個味道印象深刻,那在未來的某一如果忽而聞到那股味道,你的腦海會忽然湧現當時的畫麵。”

    “你的初戀是什味道的?”

    是木吉他的味道,是一顆酸酸的糖果的味道。

    是她身上的味道

    ——今這首歌,我要送給一個朋友,是她讓我愛上音樂,她讓我找到自己的價值,她願意一遍一遍的聽我唱歌,她願意陪著我追夢。”

    她讓我勇敢,我非常感謝她,我也非常喜歡她。

    。。。。。。

    某一年的午後,在校園。

    顧紫拉起蘇卉的手要走時,忽然被莊木東喊住了,“對了,顧紫,你知道過兩周我們就要考核了嗎?那次你沒來我忘記告訴你了,這次考核是兩人一組,準備一首曲子,兩人合作彈唱。”

    “我跟誰一組?”顧紫問。

    “社長自己選搭檔。”

    “那就我們兩個一起吧。”顧紫完對莊木東笑了一下,拉起蘇卉的手就走,“拜拜。”

    “拜拜。”莊木東看著顧紫走遠,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顧紫,我要唱情歌給你聽。

    莊木東對著顧紫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道。

    某一年的聖誕節。

    “喂。”

    “你睡了嗎?”莊木東輕聲問。

    顧紫閉上眼睛假寐,口齒清晰,“沒。”

    “那就好。”莊木東淡淡的道。

    倆人都沉默著,顧紫迷迷糊糊的困意又席卷而來,朦朦朧朧間聽見對麵那邊的人,“我給你唱首聖誕歌吧。”

    她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翻了個身,感覺更困了。

    莊木東輕咳了一聲,輕輕唱著歌。

    顧紫輕輕笑出聲,但是她沒有打斷他,而是靜靜地聽著他唱。

    她想問,這不是學時學的那首英語歌嗎?

    莊木東唱完之後,輕聲了一句,“顧紫,聖誕快樂。”他的聲音中隱隱約約透露著笑意。

    顧紫笑了笑,“聖誕快樂。”

    莊木東,“睡吧,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之後,顧紫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零一分了。

    聖誕節過了。

    莊木東握著手機,許久之後,輕聲,“顧紫,聖誕節快樂,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電話中傳來忙音,他還無反應接著,“你不話就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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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木東,“我給你唱首歌吧。”

    蘇卉輕輕地點頭,淺淺的笑著,沒讓他唱哪首歌,也沒問他想要唱哪首歌。

    莊木東從地上站起來,轉身走進房間,不一會兒便抱著一把吉他出來了。

    待他走近一些,蘇卉仔細一看,才發現吉他熟悉的很。

    蘇卉驚訝道,“這不是你高中那把吉他嗎?”

    莊木東,“是的。”他走到蘇卉身邊坐下,抱著吉他調試琴音。

    蘇卉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你還留著。”

    莊木東抬起頭看了眼蘇卉,他沒聽清蘇卉剛剛了些什,眼神中充滿疑惑。

    蘇卉搖了搖頭,挑了挑眉毛,道,“沒想到你還挺念舊情的。”

    莊木東開玩笑道,“不念舊情我早結婚生子了。”到此,他忽然頓住了,自嘲的笑笑。

    蘇卉沒話,她怕莊木東會尷尬。

    莊木東也沒再繼續適才的話,調好琴弦之後,便輕輕的彈唱起那首歌曲。

    白月光,心某個地方,那亮,卻那冰冷,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莊木東第一次唱這首歌是在偶然的一次機會,那社團聚會,要讓高一的學生上前唱歌,莊木東沒有準備,所以一開始他並不願意上去。扭頭看顧紫的時候,她朝他微微一笑,挑了挑眉眼,似乎是在鼓勵他上去唱歌。

    於是他上去了,有個學長和他搭檔,一人彈吉他,一人唱,當時唱的就是這首白月光。

    後來有一,他學會了這首歌的譜子,於是在某個夜晚,約上顧紫一起去廣場,唱給她聽。

    你是我不能言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莊木東看著眼前人,這是蘇卉,他知道。

    顧紫不會再出現了,他知道的。

    這一晚,蘇卉在莊木東家待到十二點過後才回家,她給楊景初打電話讓他來接,他欣然答應了。

    蘇卉和莊木東的感情好到沒有任何人懷疑的地步,楊景初從來不會懷疑蘇卉,即便蘇卉在莊木東家待了一晚上。

    楊景初來時,蘇卉已經有些微醺了,坐在沙發上正在發呆。

    客廳的音響中播放著音樂,那是顧紫為莊木東而譜寫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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