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當時太年少
早些時候,蘇卉還是個固執的女孩,什事都要較真,什事都必須要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如果是和好朋友討論一件事,意見相悖時,她一定會力爭到底證明自己才是對的那一方。
廖顏言她和沈泰森不合適,不會有結果,她便執著的暗戀著沈泰森,就是為了向廖顏言證明終有一日沈泰森會回應她的感情。
顧紫和蘇卉的性格可以是截然相反,常常因為某一件事而爭來爭去,相互覺得自己的才是最正確的。顧紫不服輸,就算是爭到吵起來,她都不會妥協。蘇卉亦如此,就算是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對方不想再談了,她還是會一句我才是對的。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因為固執,因為執迷不悟,因為懵懂無知,困在了感情的牢籠,直到時間流逝了一大半才幡然醒悟。
蘇卉固執,所以當她知道莊木東因為想念顧紫而不願意開始一段新感情時,她心有很大的安慰,因為她找到了同類。
莊木東的執著映襯出蘇卉的深情,她一直認為隻有忘不了往事的人才是真正在乎過去,重情義的人。
她一直都如此認為,直到這一,在街上偶然遇見了景文。
其實在叫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蘇卉猶豫過,懷疑過,但最後還是喊了他。即使是認錯人,她也認了。
自從高二那年見到景文之後,時隔十二年,蘇卉再一次見到了顧紫深深喜歡著的男子。
景文的樣貌與當時比已經是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蘇卉很害怕自己認錯了人,因為她怕失望。
蘇卉和景文隻見過一次,那一次已經是許多年前了。
那個時候,蘇卉為了記住顧紫深深喜歡的男生,一直盯著他的臉,在心描繪著他的樣貌,她要替顧紫記住他的樣子,即使日後在街上偶遇,也要能叫出他的名字。
她隻是在做顧紫可能會做的事情,蘇卉想如果是顧紫見到景文,一定會深深的將他的容貌記在心中,因為下一次再相見,已經不知是何時。
當蘇卉叫出景文二字時,自己都愣住了,過去那多年,她既然還能記得他的名字,蘇卉感到驚訝。因為有些時候,她會忘記沈泰森的名字,每每想起他,腦海中最初浮現出來的是隊長。
事隔經年,再次見到景文,已經是物是人非。
蘇卉望著他,疑惑的叫他,“景文?”
那個抱著孩子的男子回頭了,真的是景文。
景文在看見蘇卉的第一刻眼充滿迷茫,他不認識她,他已經忘記她了。
他輕輕應道,“是我。”隻是因為對方叫了自己的名字。
蘇卉和景文對視,從對方的眼睛中看見了探索的韻味,蘇卉心有些不舒服,臉上還是笑著,“我是蘇卉。”她看著對方男子的臉,對方似乎還是沒有想起她是誰,於是,她解釋道,“我是顧紫的高中同桌。”
景文的眼神終於不再疑惑了,眼底忽然有一抹異樣閃過。蘇卉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表情便變得自然了。
景文很禮貌,卻也很疏遠,這是蘇卉看見他的第一印象。
一時之間,倆人有些尷尬,蘇卉隻想知道抱著孩子的男子是不是景文,並沒有考慮過如果是他,那他們應該些什。
景文先開口,禮貌的問道,“你怎還記得我?”
蘇卉想因為我還沒忘記顧紫,可是轉念一想,不應該提從前的事,她,“高中的時候我們聊過,印象比較深刻。”
景文點頭,懷的孩子睜著大眼睛望著蘇卉,在衝她笑。
蘇卉微笑著看著孩,這個孩子應該一歲多了。
蘇卉,“這是你的孩子嗎?”
到孩子,景文的臉有些許笑,低頭看著懷的孩,笑著,“我兒子。”
蘇卉笑著誇讚道,“真可愛。”
她笑著逗孩子,語氣輕鬆,閑聊道,“我記得你是部隊的,是在這邊嗎?”
景文,“前兩年退伍了,現在做點買賣。”
蘇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在這邊定居了吧,我記得你不是南方人。”
景文語氣很冷淡,他,“待得久了,有感情了就不想走了。”
蘇卉,“真是沒想到能在這邊遇見你,十幾年了吧。”
景文若有所思,眼睛微眯起,像是在想事情,他,“差不多十三年。”
蘇卉笑了,“真久。”
聽人體的細胞每七年就會全部更新換代一次,十三年,差不多能換兩次。十二年一個輪回,原來時間過去那久了。
蘇卉望著景文的臉,他比那個時候更加強壯了,或許是因為那時候還年輕,骨骼還沒完全定型,他的臉變得滄桑,這是曆經世事被時間折磨所留下的痕跡。
他變了。
蘇卉覺得他的眼神變了,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的他,眼中總是有一抹淡淡的隱忍,是因為失去了重要的東西而後悔的眼神。
那個時候,蘇卉能看出景文對顧紫是有感情的。
而現在,蘇卉發現景文已經不再是那個特地來找她了解顧紫的迷茫男子了。
蘇卉看著景文,忽然笑了。
景文有些不明所以,看著蘇卉,不明白她在笑什,處於禮貌,他,“你這是要去哪嗎?”
景文的眼神深邃,原來他的眼珠子並不是黑色的,有點淡淡的棕色,這樣的眼睛看久了就不覺得嚴肅了,一開始的時候,蘇卉總覺得景文很不好接觸,大概是因為當了軍人身上有種特殊的氣質,讓人不好接近,其實那次聊之後,蘇卉隱約知道顧紫為什喜歡景文了。
那個年紀見慣了穿白襯衫帆布鞋雙手插兜愛耍酷的男學生,忽然身邊有了這一位年輕有力還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沉穩的男子,是個有個性的女孩都會被吸引吧。
蘇卉淺淺的笑著,回答道,“和我先生約會去。”
景文點點頭,“結婚很久了?”
蘇卉,“一年不到,認識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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