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窗外飄著淅淅瀝瀝的雨絲，色陰沉。

    蔣舟極不情願的關掉鬧鍾起床，刷牙，吃早餐，換鞋，出門。

    站在樓下撐開傘，感歎了句秋寒啊，整個人一個激靈徹底清醒。踩著碎步閃進上回方李打架的巷子。

    又是七拐八彎的路，石板與石板交界的地方偶爾泥濘，蔣舟神奇的在上麵踩出了一種樂趣。

    “嘿呀！”走出巷子的時候呼出一口氣，再吸進去，嗯，空氣清新。

    因為起的早，路上基本沒什人。踢踢踏踏踩著落下的梧桐葉，蔣舟索性踢起正步。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身後有人出聲喊口令，蔣舟停下，回頭，是方澄。

    在三中，能在這個點到學校的人不多，除非是這些個高貴冷豔的學霸君。

    整齊的校服，一絲不亂的頭發，細框眼鏡，眼光華璀璨的笑意。自信又嚴整，學霸標配。

    但是蔣舟從來不以學霸自居，她對學霸這個詞有著近乎偏執的理解：學霸必須身具一種高貴冷豔的氣質。

    “怎不走了?”方澄眼噙著流光溢彩的笑意，嘴角也是。

    蔣舟沒有回答。

    轉過身，撐著傘，繼續專心致誌地踢正步。方澄跟在身邊喊口令，一直走到教學樓。

    “方澄你無不無聊?”蔣舟停下腳步抬頭看他，方澄還是一臉笑。

    “不無聊。”方澄合了傘上樓，蔣舟念了句神經跟上。

    腳步聲啪嗒啪嗒。

    空蕩蕩的教室。

    潮濕的空氣。

    窗外的梧桐葉泛了黃。

    溫書，預習。

    陸陸續續進來的同學，默契地早啊早上好，然後各自沉默，翻書，動筆。

    鴉雀無聲。

    蔣舟聞到了知識的味道。

    雨，秋。

    上下眼皮打架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蔣舟朦朧地意識到，秋困了。

    第一次上課睡覺被巡查的班主任揪住，在出教室門的那一刻腦子還是恍惚的，站到走廊上才清醒，想起英語老師目送她出來的凶惡目光，一陣後背發涼。

    蔣舟趴在走廊的欄杆上看外麵的雨和梧桐樹，一直到有老師抬頭喊“幹什的？”蔣舟才縮回去乖乖靠著牆站著，下麵的老師嘀嘀咕咕走遠了，蔣舟又趴回了欄杆上，拉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