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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容予的臉色之難看。
驚怒交加的那種,但很快連怒都不敢有了,手忙腳亂的抱起張不讓就往外跑。
他蠻是惦記張不讓要穿了女裝會是什模樣,也沒存了想要羞辱對方的心思。但造成的後果慘烈的叫他痛心疾首悔不當初,覺得自己是叫酒精衝昏了頭才做出那冒險的事情。
血一滴滴的往下掉,滴打在鄭容予的心頭,他眼映入的是刺目的紅,他聲音顫抖,“阿讓……”
阿讓哥連眼皮都不掀一下,懶得理他。
鄭容予沉迷在了張不讓一反常態的溫順中,結果沒料到對方幹脆的很,一不做二不休的……去死了。
他大抵能揣摩的出張不讓的想法,在左右為難的情況下幹脆自暴自棄的自我放棄好了。他也不知道對方什時候口袋揣了把水果刀,他更寧願對方是拿刀來捅他的,而不是一聲不吭的戳自己。
鄭容予連反問都吱不出聲,為什要那傷害自己呢?
——哦還不是他逼的。
張不讓不樂意幹的事情,都是他樂意想要他幹的,就算對方抗議……他肯定是充耳不聞視若無睹的逼迫對方給他想要的。
鄭容予自私的理所當然,也明白他的自私。但今天這遭後果慘烈的給他驚懼的同時,也給了他一記警告,張不讓太難拿捏了。
治不住的那種。
那可不行啊……
原先蘇未涼也隻是讓他迫於無奈的妥協在了眼前,但對方還沒有徹底的被他拿捏在手心。雖然鄭容予目的不在這個,可他費盡心思把鄭予歡都支開走了,要什都得不著的話……他才不會做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
得不到他的喜歡也得到得到他啊。
鄭容予的腦子隻充斥著這一個念頭,委屈幼稚又強烈。
他當然要得到對方,不是特別喜歡某種玩具特別想要的那種得到。
是想跟他一起,長長久久。
鄭容予懷著他內心的悔不當初跟百感交集,擔驚受怕的把張不讓送到了醫院。
他憐惜對方因為痛楚而蒼白的臉頰,看他抿緊了唇忍耐著,鄭容予主動把手湊到他的嘴邊道:“疼的話咬我吧,別再傷到自己。”
張不讓終於掀了掀眼皮,費力的正眼看了他一眼,也許是覺得辣眼睛,別開了眼冷笑了一下。
腹部的血流的更歡暢了,就像鄭容予被戳破了的心,正往外泊泊冒出的血。
張不讓隻說了一句話,足以懟住鄭容予。
“你髒,拿開。”
直到張不讓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鄭大少爺還保持著那個站著不動的姿勢,一動不動猶如一個冰封雕塑。
明明是夏天,周圍的氣氛卻凝滯在零下攝氏度。醫務人員小心翼翼的繞開他,不敢看一眼他足夠難看的臉色。
他髒。
鄭容予倒不是計較這句話,隻是在那瞬間從心底湧上來的那個念頭,猝不及防的也驚嚇到了自己。
他髒?
……那就把這個人也給變髒好了。
舍不得他的驕矜倨傲,舍不得他的眉眼肆意。
……也舍不得這個人從骨子就折不碎的驕傲。
那該怎辦。
踩踏不了他的驕傲,這個渾身是刺的人又如此抗拒他的接近。
毀了他?
要怎毀?
都舍不得。
鄭容予深呼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衣角,當觸及上麵的幾滴不小心沾到的血跡後,視線凝住了,又下意識的心慌了下。
他是無法想象要張不讓真出了個萬一他該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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