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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瑾盯著鳳晰琀看了半天,她美麗的眼眸瞪得大大的,由於過於震驚,臉色微微泛紅,仿佛是天邊的雲霞,美麗異常,她長長的睫毛眨動著,有些顫抖。
鳳晰琀任由她打量,始終是溫柔得望著她,那優雅的麵容變得那般柔和,柔和得宛如春日陽光下的柔波一般。
柔到了骨子。
不知過了多久,她收回目光,對方的眼睛過於澄澈,那滿滿溢出的柔情令她窒息,她突然笑了起來,帶著冷意和自嘲的笑。
她著實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的敵人會跑來費了這大的心機跟她說了一籮筐的情話。
她的確是被感動了。
可是,她同時又知道,對方所做的一切,從講他母親的故事開始,便是在一點兒一點兒令她動情,讓她心生悲憫,接著又慢慢敲破這扇窗戶。
如此費盡心機,如此處心積慮。
可是,她卻無法責怪對方。
他是那真誠,他一位王爺屈尊降貴同她講埋在心底的憂傷不說,還將他小時候那隱秘的私事講給她聽,又將他如何喜歡上自己細細分析,求得她的原諒。
一個人願意將自己脆弱的一麵展現在另一個人的麵前,已經是十分信任對方了。
尤其是鳳晰琀這樣的人,他們本是敵對了,他卻這般真誠得將自己的弱點袒露,她如何不感動呢?如何不動容呢?如何還懷疑對方呢?
當一個人將他的死穴告知你,已經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北唐瑾笑了起來,不知是苦笑,還是自嘲,還是冷笑。
她美麗的麵容因為這笑意變得扭曲變形,極為怪異。
鳳晰琀始終等待著她說話,他的心是忐忑不安的,但是同時,他知曉,她即便是相信了他的話,也未必會接受他。
北唐瑾終於笑完了,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眼眸低垂,道:“玉容相信王爺的一片真情,隻是玉容並不心慕王爺。”她說著,停頓一下,喉嚨動了動。
鳳晰琀知道她還未說完,等待她說下去,卻未料到她那欲言又止的話,竟是這樣一句話,“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玉容告辭了。”
她說完,等待鳳晰琀說話,隻是對方卻是始終沒有說話。
他隻是望著她的麵容,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打下一道陰影,她垂著眸子,不敢看他,這明顯是心虛的表現。
因而,鳳晰琀笑了,道:“我知玉容並不心慕我,那並沒有什幹係,我從不喜強人所難,玉容若不心慕我,我也不會逼迫玉容,那,玉容也不會阻攔我心慕玉容你吧?”
他的聲音好溫柔,好溫柔,低沉的好聽,充滿了蠱惑的色彩,令她的心兀自一動。
北唐瑾完全怔住了。
他怎可以這樣?
這溫柔?
她覺得,她的呼吸變得越發困難起來。
她不心慕他,他不逼迫她……
好寬廣的心胸,好動人的情話。
“玉容不會阻攔我心慕玉容你吧?”
她怎回答?
麵色僵白了半天,北唐瑾慢慢說道:“王爺的心思,玉容如何阻攔?”
她的聲音沙啞異常,微微顫抖,在這夜色中吐出,極為好聽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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