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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北唐瑾在一陣頭痛中醒來,秋榮聽見聲響立即走了進來,一見北唐瑾慘白的麵色,她嚇了一跳,道:“小姐,您的臉色怎這難看?”
北唐瑾眉梢深鎖著,道:“昨晚做了噩夢,並無什大礙,不必擔憂。”
“小姐自從看了那密信就一直麵色不佳,可是秋榮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啊,小姐為何煩憂呢?”秋榮已經為北唐瑾寬衣,瞧見她的後背汗濕了一片,立即換了一件衣裳,道:“小姐沐浴嗎?”如此粘黏著實不舒服吧。
“好。”北唐瑾漫不經心得應著。
秋榮很快命人去打熱水,北唐瑾脫了衣裳整個人沉了進去,熱氣氤氳令她緊張的神經舒緩了許多。
昨夜的夢是那真實,仿佛是即將要發生的一般。
可是,那是前世的,這一世應當不會了吧?
可是,那鮮紅的血液仿佛一直流到她的腳底下,染紅她的袍子,可是,她卻隻能遠遠看著,看著那如梨花的少女無助得倒在血泊中,然後奄奄一息。
北唐瑾倏然緊緊攥緊拳頭,不!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她僅剩下的親人,一定要!
她擁有的不多了,不能再失去。
不能。
“小姐,您身上的疤痕為何不去掉呢?”
北唐瑾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青筍站在她麵前為她舀水,她稚嫩的麵容,天真的眸子,就盯在她胸口的疤痕上。
北唐瑾也低頭看著。
她其實是可以去掉這些醜陋不堪的疤痕的,可是她就是想要留著他們。
“小姐生的好美啊,奴婢從未見過小姐這樣的美的人呢!”青筍一邊舀水,一邊瞧著北唐瑾精致的麵容。
她的臉頰上有顆顆水珠,晶瑩剔透,沁在額頭上,使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膚越發透明了。
真是美得叫人停止呼吸呢,若是誰娶了她家小姐定是極為滿足吧。
這一個美人兒,這一張臉容,一輩子都瞧不夠吧?
青筍看著看著,人就癡傻了,表情也呆滯了,癡癡的。
手中的瓢一直停在半空卻是渾然不知。
北唐瑾隻想著心事,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秋榮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見青筍整個人都呆住了,無奈得搖搖頭,這差事,還是她親自來,小姐這麵容,誰見了都會少了魂魄,若不是她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同這些婢女也差不多了。
“咳咳咳。”秋榮咳嗽幾聲。
青筍沒有反應。
秋榮隻要走過去拿起青筍手中的水瓢,道:“你出去吧。”
青筍這才回過神來,小臉兒紅了一片,極為尷尬,囁嚅道:“秋榮姐姐,我,我……”她結結巴巴說不清楚。
秋榮道:“罷了罷了,你出去吧。”
青筍捂著火燒的雙頰狼狽得奔了出去。
秋榮歎了一口氣,見北唐瑾還是闔著眸子,仰著頭,烏黑的青絲垂在胸前,黑白的映襯下,更顯得肌膚瑩潤異常,即便是,她的胸前一片刀傷。
瞟了幾眼北唐瑾身上的刀傷,秋榮又歎了一口氣,道:“小姐,好了。”
北唐瑾隨意“嗯”了一聲,便走了出來。
秋榮立即為她披上衣裳,用毛巾為她絞幹頭發。
“小姐既是如此擔憂,為何不去宣寧侯府瞧瞧呢?”秋榮見自家小姐一直擰著眉梢,提議道。
小姐極少如此擰著眉梢,即便是大戰在即,她也是一臉的從容不迫,何曾如此過?可見,若是宣寧侯府同皇家聯姻著實是一件令人擔憂的事情。
隻是,這之間的厲害關係她卻是看不清楚的,她隻覺得,能攀上皇家,著實是一件大好事。
“的確是需得去瞧瞧了。” 北唐瑾聲音淡淡。
秋榮擔憂道:“那小姐還是要趕在這旨意下了之前去吧,免得令老太君覺得您是故意攀附的,那時候小姐再想要解開這個結,就不容易了。”
去宣寧侯府?
北唐瑾思慮著。
的確是應當趕在皇帝的旨意下了之前去,於是她道:“你去準備準備,今日便去吧。”
秋榮一怔,未料到小姐動作竟是這樣快,道:“那小姐找什由頭呢?”
“初次去,無需什由頭了。”北唐瑾說著,已經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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