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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琮給人掐著喉嚨,被迫張大嘴喘氣,卻依舊沒有多少空氣入肺。
但見青衣男子麵目一冷,她頸上立覺慘痛,那人五根手指像五把尖刀楔入肉,一出手就是無比殘忍的殺招。蕭琮心底冰涼,好個手段毒辣的冷寂雲!
可蕭琮少年英雄,並非浪得虛名,情勢雖不利,她卻不甘束手待斃。
電光火石之間,蕭琮手竟多出柄短刀,她右手一翻,全力向男子喉頭猛刺過去。
這招後發製人用得極險,即便出手如電,也絕無可能在被戳破喉管前殺死對方,她如此做的目的不過是逼冷寂雲反手自救,自己便可趁機解困。
冷寂雲萬沒料到這同歸於盡的一招,臉色瞬間大變,情急之下一掌推出,盡管借著掌勢倒躥三尺,拉開兩人距離,卻仍不免被刀尖在脖子上割開個口子。
他暗倒吸一口冷氣,好在蕭琮自命俠義,放不下身段在刀刃上用毒,否則……
兩人這番交手,生死勝敗隻在轉念之間,冷寂雲的同伴連他們如何出手都看不清,更遑論上前援手。
此刻,兩人都是長身而立,一瞬不瞬緊盯對方。
風乍起,但見衣袖翻飛,一素白,一深青,兩條身影凝立風中,龍章鳳姿,天質自然,若非兩人之間殺氣暗湧,此情此景已成雅致。
“蕭二樓主好手段,難怪朗月樓這些年來越發風光了。”
冷寂雲這話說得不冷不熱,瘦勁修長的手指隨意擦去頸間血跡,心想一樓之主竟用這亡命徒般不要命的打法,便說是山寨出身,也有人肯信。完全沒想過若蕭琮不如此,恐怕早已死在他的手中。
蕭琮冷哼一聲,隻覺個謫仙般的人物立時成了修羅,好感頓失,惡狠狠道:“比不得冷左使。”
冷寂雲卻笑了,他向來牙尖嘴利,從未在嘴上吃過虧,當即反擊道:“論拚命鬥狠,蕭大俠遠勝冷某。”
“過獎,在下隻是不怕死。”
“不錯。”冷寂雲低低笑著,眉眼彎成好看的弧,“別說蕭大俠,便是天王老子的命,也夠不上冷某用自己的命去換。”
蕭琮怒道:“無恥!”
冷寂雲暗中將內息運轉一周,發現暢通無阻,這次是發自內心地笑了:“多謝蕭大俠給冷某時間療毒,待在下料理了血閣的私事,再與你重新打過。”
“你……!”蕭琮無話可說,一張臉漸漸鐵青。原來他是中了毒,才故意和自己說話拖延時間,她蕭琮豈是趁人之危之人,小人之心!
“啊——”一聲慘呼將蕭琮的思緒拉回。
隻見冷寂雲將具男子屍體拋開,那屍體死狀奇慘,腦袋軟軟垂下,是被人一招擰斷了脖子。
而那隻沾了血的手,此刻正放在被點中穴道的白衣男人肩頭。
“冷寂雲,你不得好死!”男人絕望地大喊。
冷寂雲臉色如冰,冷冷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既已背叛我,就讓我替你好好收場吧。”言罷隻聽哢嚓一聲,白衣男人再無聲息。
蕭琮不由微微皺眉,任她見多了殺人場麵,此刻依然心頭大震。
冷寂雲不像是殺人,倒更像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他就那一手一個,將二十幾個人的頭全部擰斷,任他們悲痛呼號,而後倒下,疊成一座屍堆。
“好了,現在輪到你我做個了斷。”冷寂雲將滿手鮮血在死人的白衣上擦淨,擦手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似有似無的嫌惡表情,然後人轉向蕭琮,如此說道。
蕭琮再次拔劍,盯著麵前的絕色男子,腦子蹦出幾個字:
豔如桃李,冷如冰雪,狠如蛇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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