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琦回到山腰駐地時,兩兄弟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了。
“嘿,德芙兄弟!”巴特興奮的朝著羅琦揮手。
索倫心顫了一下,要是羅琦早回來幾秒,他大概能聽見巴特那句石破驚的話。
索倫忽然不想接筆業務了。
誠然,前麵這個黑發黑瞳的貴人漂亮得不像話,任何一個女人在他麵前都會驚歎於他的美,轉而自慚形愧。
可他是個男的,而且他喜歡女的,這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索倫不想讓巴特白白受到傷害。
接下來巴特的話讓索倫陡然放鬆了。
巴特興奮道:“德芙兄弟,你快點,我們早點到東明城,我還想看看六花姐有多漂亮哩!”
其實巴特心想的是,等到了東明城,如果六花姐沒有他漂亮,他就把德芙兄弟搶回家,如果六花姐比他好看,他就自己回家。
巴特對於男女身體的理解隻是懵懵懂懂。
他見過女生,卻從來沒見過女生的妹妹,沒有參考原型,他的大腦無法合成女生妹妹的圖像,也就無法理解連著之間的差異。
所以他做的春夢也不過是艾麗姐櫻桃紅的嘴唇,他對男女的分別,也不過是好看的臉和不好看的臉。
好看的臉是女人,不好看的臉是男人,好看的臉可以和好看的臉結婚,不好看的臉可以和不好看的臉結婚,好看的臉可以和不好看的臉結婚,這就是他全部認知。
這是一個沒有霓虹教育片世界的悲哀。
巴特的話讓羅琦啞然,他有種在山上想多了的感覺。
羅琦回了一個笑,“我先放東西,馬上就走。”他徑直往馬車車尾走過去。
這個世界的馬車還是有點意思。
韁繩的套法大致和地球是一樣的,馬頭上套著絡頭,絡頭左右兩邊引出韁繩,車夫扯著韁繩調整方向。
不過這個世界的人喜歡在馬的脖子上纏幾圈紅線圈,這樣能驅惡辟邪,有個好兆頭。
這不是空穴來風,據蘿潔女神的神經記載:
馬紅,馬紅,唵嘛尼叭呢哄。
馬套紅,金光普世,福臨滿地,運貫長河,所謂逢凶化吉,遇險呈祥,好運連連。
詳細一點,就是山上的強盜會扭頭,路邊的寡婦會哭泣,碰到的商人是童叟無欺,招來的姐會十八般武藝,總之一個字,非常牛逼。
羅琦曾一度想將馬脖子上的紅線偷偷扯下來,織成手套帶在右手上,他幻想他的手能成神之右手,破顏之手,虐方之手,把妹聖手。
當他知道這東西都是坑逼女神搞出來的後,他默默放下了攥著紅繩的手。
“就這種東西還能騙爺我?幼稚!”
當然,紅繩隻是一方麵,這個車廂也很奇葩。
整體是個木盒子,有點像該埋在土麵東西的正方版。
更奇葩的是它的窗戶,這窗戶不是朝那種你是風兒我是沙的布簾子,有點像現代的推窗,兩塊木板板中間搭著,可偏偏不往外打,而往麵拉。
原來蘿潔女神神經又記載了:
趕出去的是氣運,引進來的是才華,馬上騎的是功業。
馬車內開,走路外八,氣運拘於內而肱骨徠於外,兩足立基業而勢欲吞寰宇。
此乃王者之姿,此乃霸者之態,若衷此初心,矢誌不渝,定能告別八輩貧農,成就王霸之業。
這狗屁理論讓羅琦不禁笑出聲來,這本神經還真是神經,原來這位女神不僅坑了他,她還坑了全世界。
其實這些都還好,頂多是帶點異世界特色,最讓羅琦不明白的是,為什一個車廂要新舊木板夾雜用。
一般來講,要就全舊,要就全新,這新舊一攪和,就好比西裝配短褲,涼鞋套棉襪,胡子貼眉毛,牙套卡頭發。
非常別扭,讓人覺得這主人在發神經。
羅琦問過這個問題,索倫支支吾吾的沒,巴特想什,被索倫狠狠的剜了一眼,也就不敢開口。
羅琦暗戳戳的想,新的舊的一起來,這莫非是女神大人的又一大特殊嗜好?
當然,這異世界馬車也有優點。
車廂的車尾伸出來一塊木板,不大,也就一尺見方,一些工具一類的東西都可以放在上麵,非常方便。
羅琦覺得這東西再進化一下,把木板加長一點,添上護欄,就變成了一輛馬動力皮卡。
這又讓他記起他以前在工地實習的日子,那個被風吹過的夏,那個被口哨聲逗得麵紅耳赤的女孩,還有那段坐在皮卡車尾風馳電掣、顛肺流離的吃土歲月。
********
當羅琦與兄弟倆擦肩而過的時候,羅琦用包袱角看似不經意的碰了索倫一下,他明顯的看到索倫的身體瞬間繃緊了,還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羅琦將一切收於眼底,越發肯定他在山頂對索倫的判斷。
他不動聲色的走到車尾,把車尾固定用的繩解開,把鏟子捆好,一切都有條不紊。
羅琦有點佩服他強大的定力。
事沉著,大事不慌,人還挺帥,也有才,就是找不到女朋友,這個世界真奇怪。
巴特卻三步並兩步的走到羅琦身後。
“德芙兄弟,你上山拿的什啊?”他傾著身子好奇的打量著羅琦身上背的包袱。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