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沒事吧？”

    回答我的不是非寒表哥，而是被他緊緊抱在懷的穀雪，穀雪掙脫開非寒表哥的懷抱，幾步走到我跟前，手觸到我的脖子上，有些冰涼。

    “你能看見？”

    比起回答她的問題，我更好奇的是眼前這個隻剩下容洞洞兩個眼窩的穀雪竟能絲毫不差的走到我跟前，手還能一分不差的碰到我的脖子上。

    我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觸到我脖子上傷口的手一顫，然後蒼白的麵容上冒出一絲紅暈，微微低下頭，緩緩出聲道：“……看不見。”

    “那你這是……”

    既然看不見，為什行動還能這般自如？

    穀雪到底修練了什邪術？

    我輕吸一口氣，抬起頭，雙目對上穀雪的眼窩，看這她臉上那空洞洞的眼窩，能夠清晰分辨出她的眼睛應該是被用手生生挖掉的，蕭蓧白說是她自己挖的，可是到底要發生什情況才會令她生生將自己眼睛挖掉呢？

    一想到穀雪自己挖自己眼珠子的畫麵，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我雖然沒能練成天仙術，但它卻是增強了我的五官敏銳度，即使我現在什也看不見，光憑聽覺就能分辨物體方位。”

    “天仙術？”

    我不能自己地驚叫一聲。

    天仙術是仙界的禁術，一直以來都是禁止仙人修練的。

    隻因為該仙術實在太過邪惡霸道，雖然這個仙術名字中有個‘仙’字，對於了解它的仙人來說，從來都是把這個‘天仙術’稱作‘天魔術’。

    若是有仙人修行了此仙術，雖能在很短時間內提高自己的仙術，卻是要冒著稍有不慎便會墜入邪魔歪道之途的風險。

    很少有仙人能夠練成天仙術，反倒是墜入邪魔歪道的不少，以至於久而久之，這個天仙術便被仙界列為了禁術。

    而穀雪卻說她修練了天仙術！

    “為什！那個可是仙界禁術啊！你明明知道後果，為什還要練！”

    我直直盯著穀雪的眼窩，想象著那還有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穀雪怔了片刻，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直到我打算再問她一遍時，她搭在我脖子傷口上的手突然動了動，指尖滑觸著我脖子上的傷口，語帶驚訝：“空氣這重的血腥味，你應該受傷不輕才是？可是為什你脖子上的這個傷口卻隻是破了個皮？”

    我低頭看著自己原本被血侵濕了一大片的衣襟又恢複如初，哪還有一絲血跡，抬眼同樣疑惑的看著站在穀雪身後的非寒表哥，“這個我也很納悶，剛剛我明明記得表哥手中的匕首劃破了我的脖子。”

    “小戲法罷了，穀雪，你不要擔心了，她死不了的。”

    非寒表哥收起一直把玩著的匕首，然後跨前一步，走到穀雪身側，小心翼翼地牽起穀雪的手，然後抓起自己的袖子一角仔仔細細的將穀雪沾到鮮血的指尖擦得幹幹淨淨。

    “什樣的戲法竟能瞞過蕭蓧白的眼睛？”

    我盯了盯他收在懷中的匕首，“而且剛才除了沒有疼痛的感覺，那種血快要流幹的感覺還是很真實的。”

    “你自己研究吧，我們要走了。”非寒表哥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從懷中取出那把匕首塞進我的手中，“好自為之。”

    “啊？表哥你這是什意思？”

    我雙眼大睜看著手中沉甸甸的匕首，又抬頭看著擁著穀雪朝著山洞深處而去的非寒表哥的背影。

    難道這個山洞還有其他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