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後,該喝藥了。”
小月將一碗黑乎乎的藥隔在我與匕首之間,我掃了一眼藥碗那黑乎乎的液體,視線從匕首柄上怪異的咒文上移開,然後扭頭看著一臉無辜站在床邊的小月。
“我讓你問鬼醫這藥還要喝多久,鬼醫是怎說得?”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要喝三個月。”
小月無辜地衝我眨了眨眼睛,然後抬了抬端著藥碗的手臂,將藥碗遞到我的唇邊。
“什叫不出意外的話?”我後仰了下身子,躲開那黑乎乎的液體,即使現在還沒喝,我嘴已經開始冒苦水了。
小月皺眉盯了一眼我撐在身後床上的手,然後上前一步,靠近床沿,將端著藥碗的手再次向我移了移。
深知這樣躲是躲不過的,我歎了口氣,無奈地將匕首暫時放在被子上,然後順手抬起左手,眼睛一接觸到左手上的繃帶,我立刻改換右手去接她手中的藥碗。
拿到手中後,我仰頭閉氣一飲而盡,剛準備將空碗還給小月時,才後知後覺反嘔一聲,“唔這次……”
剛說了兩個字,那股揮之不去的苦澀之感撲天蓋地將我淹沒,我隻覺大腦一瞬間被這股苦澀擊得一片空白,雙手扣緊床沿趴在床側幹嘔了好大一會兒,才等到苦澀漸漸退去,“這次的藥怎比以前還要苦?”
說完我深吸一口氣,猶如剛被人從深海撈出來一般有氣無力的靠在床柱上。
“有嗎?小月沒喝過,所以無法比較。”
小月不似做假的應了一聲,接過我手中的空碗便要轉身離開。
我趕忙提一口氣喊住她:“等等。”
小月腳步頓在寢殿門邊,不解的扭頭看我。
我連呼幾口氣想要把嘴的苦澀逼出,“呼!你還沒解釋呢。什叫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還要喝三個月?”
“等下,我把空碗交給鬼婢。”
小月先是怔了下,然後對我笑了笑,便轉身拉開寢殿的門拿著空碗的手伸出去,然後應該是外麵等候的鬼婢將碗接了去,她手縮回來時已經空空如也。
原來她不是要走啊。
我靠在床柱上鬆了口氣,見小月已關門返身走進了內室,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你剛那句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還要喝三個月是什意思?”
小月駐足在床邊,黑亮的眼睛無辜的看著我,“就是不出意外的話,鬼後您還要喝三個月。”
“呃!”
一口氣憋得我差點昏厥,我猛地抬頭惡狠狠盯著小月那明燦燦的眼睛,隻覺胸口氣悶不已,“我是問我多會不用喝藥跟意外有什關係?要是一直有意外的話,我就得一直喝下去不成?”
小月嚇得猛地後退一步,雙眼大睜,更加無辜的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有什關係,我隻是將鬼醫的話一字不差的轉述給您啊?”
說著小月身子還一抖一抖的,就似我是什牛鬼蛇神般。
“好了,你下去吧。”
瞬間我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渾身的力氣全部在剛才瞪小月的那一眼用光了。
“是。”
小月擔心的看了我一眼,似還想要說什,卻最終也沒有再說什,應了一聲‘是’字,便急急退了出去。
寢殿門吱呀關上的時候,我隻覺整個人就像是掉入了冰窖一般。
她在敷衍我。
可是從她剛才那懼怕我的眼神,她又不像是有這大的膽子。
所以隻有一點,便是蕭蓧白讓她敷衍我。
舌尖上依舊還能感覺到那抹苦澀,蕭蓧白你究竟瞞著我什呢?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