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覺得真的是諷刺,為什會這樣
她在酒店等他,而他卻帶著另外一個女孩子過來找她,說:“對不起安歌,這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已經和清清在一起了,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裴安歌驚訝之餘,心升騰起來火苗,也一點一點的熄滅了。
“你再說一遍”
“對不起,我還是覺得我們之間不合適,你會找到更加適合你的人”
裴安歌覺得自己沒有比現在更冷靜了。問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三個月。”
三個月
裴安歌被當成傻子一樣。被人耍了整整三個月。
她忽然想笑,這個晚上,她還想著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給自己最喜歡的人,卻成了一個笑話。
裴安歌滿腔都是怒氣,抬手就要打站在房門前的這個男人,身邊卻忽然有一個人影衝了過來,一拳就打上了他。
“裴昊昱你冷靜點”
後麵陸璞言急忙追過來,過來拉裴昊昱。
“你怎隨便打人啊,我要報警了”
安歌還沒有回過神,就看見那邊裴昊昱向地麵上的男人狠狠的就是一拳。
“哥”
裴安歌衝過去,一把抓住裴昊昱向後拉。
另外一邊,陸璞言也拉著裴昊昱的手,“別衝動。”
被打在地上的這個男生站起來,順手抹了一下嘴角,“裴安歌,我不欠你的了”
那個叫清清的女生攙著他離開。裴安歌沒有追過去,而是轉身進了酒店套房。
裴安歌坐在床邊,把散落在床上的東西全都收拾進包。
房門響了一下,皮鞋踩在地麵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裴安歌沒有抬頭,把包往床邊一扔,回頭趴在了床上,“你也是來看我笑話來的”
裴昊昱走過來。坐在裴安歌身邊,“我來還你東西。”
他從口袋把那個紫色的安全套給拿了出來,攤在手心,“你還要”
裴安歌側著頭,看著裴昊昱手掌中的東西,狠狠的奪過來,頭埋在枕頭。
裴昊昱見裴安歌一句話不說,他也不說話。
他了解自己的妹妹,絕對不是受了委屈自己一個人獨自吞咽的性子。
裴昊昱抬起頭,看了一眼房間的裝飾,在前麵茶幾上的白色花瓶,插著一支粉玫瑰,放著一瓶香檳。兩個高腳酒杯。
他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把香檳打開,兩個高腳酒杯各倒了三分之一的高度。
液體傾倒在酒杯中的聲音,在這樣靜寂的房間格外明晰。
趴在床上的裴安歌從枕頭底下瞄了一眼,裴昊昱已經端著兩支高腳杯走過來,坐在床邊。
裴安歌的性格果然是如此,她一個人可以呆的住,但是兩個人的話,就必須要鬧出來一點動靜來。
她用手肘撞了撞裴昊昱,“哥,你還倒酒幹嘛”
裴昊昱晃了晃酒杯的淡色香檳,笑了一聲:“慶祝。”
“慶祝我失戀了”
“我問你一個問題,”裴昊昱拉著裴安歌起來,“你是希望他今晚之前告訴你,還是等到今晚過後再告訴你實情”
裴安歌沒有猶豫,“當然是現在”
“那就cheers。”
裴昊昱將香檳遞給她,“慶祝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會在今夜之後,每每想起你的第一次就後悔。”
他手腕動了一下,酒杯輕碰。
裴安歌看著哥哥把酒杯的酒喝完,也舉起高酒杯,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幹杯”
這個晚上,裴安歌喝了兩杯香檳,然後抱著裴昊昱大哭了一場,抹幹了眼淚,跟著哥哥回了家。
裴昊昱開車,裴安歌眼圈紅紅的,默了一會兒,問:“陸姐已經回去了”
“嗯,她先回家了。”
在路上,裴曄打來了電話。
“哥,你找到安歌了”
“我們快到家了。”
“謝天謝地了,媽差點都報警了。”
到了華苑,裴昊昱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庫,“下車了。”
裴安歌卻是不動,兩隻手攥著上衣的衣角,攥的皺皺巴巴的,她問:“爸媽會吵我”
“你說呢”
“肯定會的”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遲早都是會知道的
裴安歌臉上是壯士扼腕的神情,把安全帶一解,就跳下了車。
裴昊昱跟在後麵。
已經臨近夜晚十一點,但是家中誰都沒有睡,客廳燈火通明,裴斯承宋予喬還有兩個哥哥都在,裴安歌一看這架勢,似乎是三堂會審,就溜到了裴昊昱身後。
裴昊昱在玄關換了鞋,“怎都不睡啊”
裴琰說:“哦,就睡了,媽喜歡看這個電視節目,剛好演完了。”
裴斯承摘了鼻梁上的眼鏡,看了一眼躲在裴昊昱身後的裴安歌,“安歌,今天回來太晚了”
裴昊昱說:“下不為例。”
裴安歌立即向前走了一步,“是的,絕對下不為例爸,我保證”
“沒事了”
裴安歌搖頭好像是撥浪鼓似的,“沒有了”
裴斯承看了一眼裴安歌,再看了一眼站在前麵的裴昊昱,轉頭幫宋予喬把墊在身後的靠枕向旁邊挪了挪:“該睡了吧。”
“嗯。”
宋予喬一向都相信裴昊昱,既然裴昊昱可以把裴安歌帶回來,那也就一定是和安歌談好了,便和裴斯承先上了樓。
裴曄打了個哈欠,走到裴安歌身邊,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安歌,你還真是給爸媽找事兒。”
裴安歌這一次是真理虧,便不再做聲。
“不是哭了吧眼圈都是紅的。”
裴曄湊近了看,裴安歌冷眼看著,伸手把他的腦門向後推了一下,跟在裴昊昱身後上了樓。
路過安歌的房間,裴昊昱拍了拍她的肩,“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
“嗯,好。”
裴昊昱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在浴室衝了個澡,回來就接到了來自於陸璞言的信息。
“你妹妹怎樣了”來投投巴。
裴昊昱靠坐在書桌上,索性給陸璞言打了電話回過去,把和裴安歌的事情說清楚了。
“你太疼你這個妹妹了,”陸璞言笑了笑:“人家都說長兄如父,還真的是這樣,我哥就沒有怎管過我。”
“因為你比較懂事。”
“哈哈,應該說我沒有你妹妹那黏你吧,”陸璞言笑起來,“不過我倒是記得,你挺黏我的。”
“是的,你是我一眼看中的媳婦兒,來,親一個。”
“沒正經。”
陸璞言說了一會兒話,在臨掛斷電話前,又問了一句:“我下周五的機票,你去不去簽證護照都已經辦好了,隻差你人過去。”
裴昊昱一時默然。
“不要再用想一想或者還沒有考慮好來敷衍我了,我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兩人隻要是談到這個問題,那種營造出來的溫馨氛圍就煙消雲散了,這個話題總是兩人冷戰熱戰的導火索。
最後,裴昊昱歎了一聲,“再給我兩天時間。”
“好,我等你電話。”
切斷電話,裴昊昱從抽屜拿出一包煙,從麵抖出來一支煙,拿了打火機點燃,剛剛湊到唇邊抽了一口,忽然想起宋予喬對他的要求。
“壓力大不是借口,小火,我不喜歡你們拿香煙賭上自己的健康,要到了你爸爸這個時候,想要戒煙就必須拿著戒尺在後麵逼著了,所以,最好就不要沾。”
“好。”
當時裴昊昱是答應了宋予喬的,所以,現在
他把剛剛點燃的香煙摁滅在煙灰缸。
門敲了兩聲。
裴昊昱走過去開了門,裴安歌站在門口,穿著兔子的睡裙,抱著一個枕頭和棉被,“哥,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我煩,睡不著。”
以前,還是裴昊昱上小學上初中的時候,這個小妹妹就總是會抱著被子來黏著裴昊昱擠著來睡。
那個時候都還小,裴昊昱特別高興,覺得奶白奶白的小妹妹很可愛,還總喜歡捏她的臉蛋,偶爾趁著她不注意,還會在小妹妹臉上親一下。
隻不過,漸漸地長大了之後,也就漸漸地有了各自的**。
裴斯承讓開讓安歌進來,關上了門。
裴安歌看見床頭煙灰缸的半截煙蒂,“哥,你抽煙了”
“沒有,”裴昊昱說,“點了就按滅了,答應過媽不抽煙的。”
他誰的話都可以不聽,甚至於裴斯承的話有時候都會頂回去,卻從來都沒有不聽過宋予喬的話,換句話來說,宋予喬的話對她來說就是金科玉律,是必須遵從的。
裴安歌跳上床,蓋著被子,“哥,你睡”
裴斯承坐在電腦桌前,“你先睡吧,我這有一個方案還沒有弄完。”
他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上,把燈給關了,即便是敲擊鍵盤的聲音都很小。
裴安歌問:“哥,你說一個人這輩子可以喜歡多少個人呢”
“我在網上看到過一個數據,人這一生可能會遇見2920萬人,可能會遇到很多喜歡的人。”
“那你呢隻喜歡過陸姐一個人嗎”裴安歌注意到哥哥投過來的視線,嘿嘿笑了兩聲,“算啦,當我沒有問過,知道你也絕對不會說實話哥,你知道,今晚,現在回到家,我莫名的覺得輕鬆,就好像是我差一點就做了一件錯事,不過還好沒有做錯。”
裴昊昱知道裴安歌雖然嘴上這樣說了,其實內心並不平靜,也就由著她在這個夜晚話衷腸了。
大約是裴安歌說了一會兒也累了,就迷迷糊糊睡著了,裴昊昱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淩晨兩點了,他揉了揉眉心,走過去幫妹妹向上拉了一下被子,把她的胳膊塞進去,轉而又坐回到沙發上了。
第二天早上,裴安歌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裴昊昱歪在沙發上睡著了,放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還在呈待機狀態。
裴安歌跳下床,把一條毯子給哥哥蓋在身上,拖鞋都沒有穿,就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回到自己的房間,裴安歌看著在床頭擺放的一張全家福,用睡裙衣擺擦了一下光滑的玻璃麵,忽然想起裴昊昱說過的一句話。
“這就是家。”
她忽然就明白了,為什哥哥執意不肯跟著陸姐一起去英國,大概是因為有一種家的情懷在吧。
在建築上,裴昊昱其實是有一種天分的,他以前最喜歡的就是畫建築的圖紙,曾經在大學的時候,他所做的一些建築圖紙,已經可以賣到十萬以上了,隻不過因為是新手,所以價格會刻意壓低一些。
“裴總,董事長到現在還沒有來,電話也打不通,這有一份合同要簽字。”
裴昊昱招手讓秘書拿進來,“拿給我來簽。”
之前裴斯承在給裴昊昱這個職位之前,其實就已經告訴過他:“我不要求你們必須要進入公司,你們可以去追求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喜歡的,想要學設計想要學建築或者當醫生當飛行員,我都允許,這我可以聘任職業經理人,不要有過重的膽子壓在肩上。”
但是,裴昊昱還是接手了裴氏。
這是父親的心血,也隻有他現在接手來,才會使父母安心。
隻不過,為什父親到現在已經快十點了還沒有來,今天上午十點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會議。
裴昊昱疑惑,拿起手機剛想要打電話,陸璞言的電話卻進來了,手機鈴聲歡快的跳躍著。
他微微皺眉,心想,現在其實他還沒有想好,更或者說,他不想去英國。
隻不過,他也不想失去陸璞言。
他揉了揉眉心,手機鈴聲已經斷了,然而,斷掉了兩秒鍾之後,重新又響了起來,這個時候,裴昊昱才意識到,興許陸璞言真的是有什急事了。
他飛快的按下了接通鍵,就聽見陸璞言著急的聲音:“昊昱,你媽媽住院了”
陸璞言來到醫院拿體檢報告單,卻無意間看到了裴斯承陪著宋予喬。
她拿了體檢報告單,站在醫院門口,等了不過十分鍾,就看見從停車的位置匆匆跑過來的裴昊昱,滿臉都是焦急。
“怎回事我媽掛了什號”
陸璞言抓住他的手:“你別著急,是乳腺外科”
裴昊昱腦中嗡的一下,他忽然就想起來那些什乳腺癌
“不是癌症,你別自己嚇自己,”陸璞言立即說,“現在隻是住院檢查,還沒有得出結論來。”
裴昊昱已經奔向了電梯,按了幾下電梯的下降鍵,電梯還停留在六樓,他索性轉而上樓。
陸璞言在身後喊了一聲:“503號病房你別走錯了”
她看著裴昊昱一步兩級台階跑了上去,不由得搖了搖頭,在裴昊昱心,家人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
503號病房門被忽然一下子推開,麵的人嚇了一跳。
“小火”宋予喬愣了一下,她把手中的水杯放下,“你怎跑來了”
住院這事兒是和裴斯承說好,暫時都瞞著孩子們,但是裴昊昱是怎知道的。
“是言言告訴我的,”裴昊昱跑進來,氣喘籲籲地問,“檢查結果出來了”
宋予喬笑了笑:“沒事兒,隻是有一個腫塊,等到明天手術切除之後就好了。”
裴昊昱心鬆了一口氣,“我去問一下醫生。”
“不用了,小火,剛你爸爸已經問過了”
宋予喬沒說完,裴昊昱已經開了門走出去了,一邊的裴斯承倒了一杯熱水過來,遞給宋予喬,“由著他吧,他不親耳聽到,是不會罷休的。”
裴昊昱從醫生辦公室了解完情況,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幸好不是癌症。
從辦公室走出來,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走廊邊的一抹身影。
“言言。”
陸璞言笑著看向裴昊昱:“不用擔心了吧”
“嗯,還好。”
陸璞言陪同裴昊昱去病房看了宋予喬,送上了一個果籃,說了一會兒話,宋予喬問:“聽你媽媽說要去倫敦了”
“嗯,我周五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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