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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冥教,原本暗無天日的地下牢獄中。
千夜的嘴巴是個小小的“o”型。
若幹紅衣修士的嘴巴是個“o”型。
蘇岑曉三人的嘴巴張得簡直不能再大了,是個逆天的“o”型。
想想看,連千夜這樣的萬年麵癱,都露出了萬年難得一見的驚色。冥教眾人佇立了半晌,隨後馬不停蹄地朝這邊奔馳來。
隻剩肇事者旺仔,無辜地在黑暗看著人們,又十分理智的呼喚它的主人:“咱們快些走啊!不一會兒人全來啦!”
這樣喊了數十遍,蘇岑曉才終於合攏那張嘴巴。呆呆地拉扯了穆盡之和肖染岸,三人拽住一獸一器一屍體,飛也似的逃離現場。
千夜的眸子閃過一絲亮光,直到冥教其他人馬趕來時,方才擺動幾下手指,那些石化的機械修士們清醒過來,驚疑了一秒,又麵露暴怒之色,憤然朝蘇岑曉幾人的方向追擊而去。
在蘇岑曉還是六歲稚兒的時候,她老媽時常抱著她去公園看老太太們扭廣場舞,還有些打太極拳的老爺們。
老媽鄭重地說:“這叫陰陽互通,各得其所。”
蘇岑曉哪知道什陰呀陽呀的,她抬起小臉瓜子,丹鳳眼帶絲嬌俏,說:“老媽,我要吃雪糕!”
“雪糕?好!老媽帶你去買陰陽互通的雪糕去!”
直到n年後,對這段印象極其深刻,蘇岑曉會哭笑不得的琢磨半晌,如此奇葩的老媽究竟是怎地讓那追求科學的理性研究者愛上她的?常人怕是唯恐被影響、躲避不迭吧。
可直到今日,看到被肖染岸拖抱著地、臨時闖入搜刮了條被單包裹著的菱師父。想起她那張布滿滄桑的臉蛋、想起她那隨風孤立的寥落身影,想起她獨自等待的四十來年。蘇岑曉在傷心雜糅間,恍然悟得了陰陽互通,各得其所的含義。
每個人出世來都隻有一半,另一半卻在享受著自己的生活,各得其所。終究求不來互通。
蘇岑曉知道目前自己的想法有些悲觀,可是直到逃出冥宮,一路呼吸著敞快的空氣,奔跑到竹林溪澗間,她的抑鬱仍是無處發泄,身旁的大哥哥和肖染岸哪能體會到她的悲傷,隻得默默陪伴,一路無言。
溪流間掩映著她憔悴的麵容,不施粉黛的臉色更加慘淡。粼粼微波在黃昏下照射出幾萬重紅橙的色彩,從未想過。夕陽也會有這樣的黯然無光的時刻。蘇岑曉以前不知為何。照說菱師父對她恩惠縱然眾多。但兩人其實隻有兩麵之緣,為什自己對她總是飽含歉意總是殷勤牽掛?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因為她在前世就虧欠了菱師父,李祈煙的爺爺是個負心漢,這樣的苦果種下須要有人償還。而蘇岑曉願意替她償還。可是,為何上帝還是召喚回一個無辜亡靈?為什死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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