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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都記起來了,在那樣的水霧彌漫下,四周平靜祥和的竹林和墳墓全都悄然看著蘇岑曉像個瘋子似的抓亂一頭長發。
和胥離開鼎山派的那天清晨,陽光甚好。
蔥蔥鬱鬱的茂密枝椏掛滿了深秋的果實,一路折射著美麗的陽光,溪流自溝渠間呼嘯而過,整個平日肅穆仙霧繚繞的鼎山此刻顯得平易近人了好幾分。
他們要去的地方叫鶩堤古城。本來隻有一件事,胥動用“無限追蹤”的的人家有婚宴邀請他,順便除妖掃瘴。但是去鼎山女掌門那一趟,就又得知多了件事,找到異獸小睿。蘇岑曉也不知道胥有多少心思加掛在這件事上。
天曉得她的心情是多的美妙。
雖然亦是為了景旭和回家來幫襯著胥,但此期間一兩月,終於可以好好地略微放下心,尤其還同他去赴婚宴,想想就激動,大楚的婚宴,不知道和現代的有怎樣的天差地別。
胥回答了她,“我也是第一次參加。”
“啊,怎可能。”
“真的。”
“其實也有可能,你不是失了記憶嘛。不過……你怎的好端端想去呢?”
旺仔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胥師兄是想成親了!”
蘇岑曉瞟瞟腰間冒出來那枚完整無縫隙的蛋,輕敲了敲,沒好氣地說:“別瞎說。像他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能成個屁親啊。”
旺仔委屈的重新憋回去。胥的嘴角卻抽動了幾下,“為何我不能成親?”
“啊?咳咳,”蘇岑曉自知失言,隻好訕笑,斟酌道:“你想啊,你從雨神亭降生,一出生就那大歲數,簡直比哪吒還哪吒。知基礎倫常卻又不識字,咦,那你一直是怎雲遊的?作為一個文盲來說確不易……”
胥不自覺瞄向她的腰際。說:“我也有異獸的。小睿它博古通今,什字都認得。”
“哦、原來如此。”
接著蘇岑曉埋頭趕路,時不時與地上的落葉來個親密互動。胥的聲音卻又幽幽飄進耳朵,“你還沒有說完,為何我不能成親?”
蘇岑曉差點被落葉絆倒,驚詫的覺得胥和某個人好像,從前她叫歐巴時似乎也這揪著不放,突兀問一句嚇死人不償命過。
她繼續補充,“由於你的特殊身世,給你的靠譜性也降低了好多分。而且你長得還這逆天的好看。當你女朋友都是很亞曆山大的!更何況成親?你媳婦不得被人整死?”
胥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居然真被糊弄過去。點點說也是。
之前有講明,他們的旅程總共五日。去一日回需一日。所以蘇岑曉覺得什都好,就是路程耗時過長,口中直嘰歪說若是古代有動車就更好了。
這時候已然離開鼎山。到達蒙城的郊境。這時候胥終於聽清了蘇岑曉嘴的嘟噥。感興趣地問:“什動車?”
蘇岑曉猛地將她的包裹往後麵一撩,“沒、沒啥。”
說完胥就不回應了,但蘇岑曉卻嫌氣氛尷尬,又要死不活得來了一句:“說了你也不懂。”
胥疑惑道:“為何?”
“你還真像個好奇寶寶啊……”
“什寶寶?”
蘇岑曉感到自己的一個頭兩個大,她也沒想到看似腹黑強勢的胥會是這般的、天真爛漫?到現在她已經習慣胥那機械不帶起伏的聲音了,但她還是不太敢注視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低著頭道:“我的意思是、哎呀。動車是種比馬車轎輦什要快好多倍的車子,好奇寶寶是指你這種啥也不懂偏偏啥也要問個究竟的人。”
“哦。”胥隻回答一個字,就轉頭目不斜視的趕路。麵無表情,看起來有絲不對勁。
蘇岑曉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肩周,不敢抬頭,問:“你咋啦?”
問了兩三聲無回應之時,胥卻猛然豎起手指扳轉她的下巴。眼睛直逼視著她。那指腹的溫度依然涼涼的,蘇岑曉被牽製的不得動彈,幸而是在荒郊野嶺。旺仔羞怯怯的又縮回了頭,很懂得人情世故。
“幹嘛啊,”蘇岑曉的下巴被摁的有些痛,無奈力氣怎大得過胥。
胥迫使她臉頰端正,眼神也對上,霎時四目相對,蘇岑曉的厚臉皮居然飛快的紅了。胥那夢幻的雙眸終於泛起一絲笑意,“原來是怕羞,才從來不敢與我對視,也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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