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節 織造署之行(四)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石煙鬥 本章:一二六節 織造署之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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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你不信?也是,雜家今天和你初次見麵,雖說與你投緣,這話也確實有點交淺言深。不過既然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那雜家幹脆和你再說透徹些。

    似雜家這等殘缺之人,這立身之本靠的是什?靠的就是對聖上的忠心。若無這份忠心,那便是取死之道,定然不得善終。這一輩子,那怕有任何一件對聖上不忠的事被聖上知道,輕則進浣衣局、夜香所,重則直接杖斃了。

    雜家的風光權勢從何而來?那就是來自於聖上的信任。這份信任如何取得?那就是要時刻牢記為聖上分憂,對聖上忠心耿耿。如若不然,隻消聖上一句話,雜家便什都不是,一無所有,這權、財、勢頃刻間便是別人的了。所以你說,是這錢財重,要還是對聖上的忠心重要?

    而如此大的事,涉及數個州府增收繭絲,這種桑之事更要提前布置下去,不然明年沒有絲,便有工場織工,亦是無工可開。這樣的事要推行下去,這必然要有浙江布政使衙門的公文下去。你覺得,這樣的大事,會不傳到聖上耳中?

    隻要這事是雜家牽頭,他們可不管這增收繭絲是不是花銀錢買來的。說不定布政使司今日下文,明日便有奏章直送京中,彈劾雜家橫征暴斂,以致民不聊生了。

    所以,這事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雜家都不會瞞著聖上。隻是,雜家要把這綢貨直達南洋,少了其它人從中漁利的所增之利,其中的大部分獻給聖上,送進宮中。如此這般,便是有人拿此事興風作浪,雜家亦無所懼。”

    錢白衣這番話,算得上是肺腑之言了。在剛才的短短時間,他已經將這外外的關節都想了通透,此刻一一說來,讓章旻青不得不服。

    太監的權力地位直接來自於皇帝,而皇帝也是他們最大的恃仗。

    錢白衣其實還有一些話沒說出來。此時朝中,皇帝和朝臣最大的較量,就是福王就藩的事。福王作為萬曆皇帝最喜愛的兒子,稱萬曆的心,是想把皇位傳給福王的。可這被朝臣抵製了幾十年,讓萬曆不得不最終做出妥協。

    可他雖然在皇位傳承上做了妥協,在福王就藩的規製上,就想為愛子爭取更多的利益,想讓自己這個心愛的兒子,將來的日子過得盡可能的舒適。隻是朝臣們在這件事上,又和萬曆頂起了牛,對萬曆開出的福王就藩的條件,就是不答應,這下,雙方又已經僵持了好幾年了。

    這事歸根到底,其實就是一個問題。那就是不管是宮中還是朝廷,全都沒錢。萬曆皇帝依靠礦監稅監收入宮內的銀錢,多數在三大征期間都拿出來了,如今內庫空虛。而朝廷戶部的收入,這多年來,就從來沒夠用過。拮據的時候,連京官們的俸祿都發不出,需要拖欠。

    這樣一來,福王就藩的事就一拖再拖的拖延下來。但這事涉及皇家,錢白衣他們這些太監們很明白,卻不會對章旻青這樣的外人說。而他覺得章旻青提的合作可行,也就是看到這事一條額外的財路,或許能為皇帝分憂。

    “既然公公把話說的這明白,公公的這個條件,文靖就做主代表陸家應下了。隻是在商言商,文靖希望能有所補償。文靖的要求也不難,隻要在寧波府的鎮海劃塊地,用於建造新的港口碼頭,此碼頭為我方南洋海貿專用碼頭,外人不得幹預。”

    章旻青知道,錢白衣把話說到這份上,他的四成的條件是必須得答應了。答應下這個條件,眼見的好處,就是在以後會少不少麻煩。隻要皇帝不吭聲,別的大臣上再多奏章也無用。

    “建新碼頭?可以,但安遠驛市泊司必須派人監管。市泊司原有的各項交易也可以放到新碼頭上去,特別是綢羅進出碼頭,必須要在市泊司報備。至於其它生意,雜家會告訴王明嘉,讓他睜隻眼閉隻眼。不過,你們也別做得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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