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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接過沾著幾絲汙濁血跡的香囊。香囊的香氣仍十分濃鬱。
“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香囊竟然完好無缺。”他說。
“因為直到臨死之前,陳晨都在用自己僅存的力量保護這個香囊。”陸達說著,微微歎了口氣,“阿晨總是在說,一定要擺脫小綾的依賴,可是即使在死亡的前一刻,她也不願撒手,而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小綾。”
蘇牧看著手中的香囊,想起了陳晨談論它時的音容。
“我不太習慣和陳綾這樣的女孩子打交道,特別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陸達不好意思地笑道,“所以隻好麻煩你了。”
“交給我吧。”蘇牧爽快地應道,“陳綾現在在哪?”
“阿晨的墓碑前。”
在B區大本營的背後,有一個不大的墓園。墓園已經埋葬了數十位被鳳凰教所殺,或因其他原因而死亡的亡徒成員。每一個成員的墓碑上隻刻上了名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信息。
陳晨的墓碑立在一個寂寥的角落,在它的背後,是雜草叢生的荒地。
蘇牧來到陳晨的墓碑前的時候,時間已近黃昏,金橙色的日光像徐徐的流水一樣傾瀉下來,在墓園染上一層老舊的色彩。
一頭齊耳短發的陳綾站在冰冷的墓碑前,白色的裙擺隨清風微微拂動。暗淡的夕陽為她勾勒出一個冷色調的孤絕的背影。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陳綾回過頭,一雙哭到紅腫的眼睛筆直地看著走來的蘇牧。
“你是昨晚被陸達帶回來的那個人?”她問。
“我叫蘇牧。”
“你來這幹什?”陳綾冷冷地問道。
蘇牧急忙拿出香囊,遞到她的身前:“我覺得你可能需要這個東西。”
陳綾愣了一下。“我還以為這個已經……”她說著,接過香囊,冷冰冰的神情也隨之緩和了些,“謝謝你。”
“那我先離開了。”蘇牧轉身離開。
“別忙。”陳綾突然叫住他的背影。
蘇牧疑惑地回過頭:“還有什事嗎?”
“我聽阿晨姐說起過你。”
“什?”
“就在她……被殺之前。”陳綾說,“昨天晚上,阿晨姐將你和那個女人帶到各自的房間後,便來用餐室,陪我一起吃晚飯。吃飯的時候,她跟我說起過你。後來,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可是再回來的時候,她卻已經……”陳綾埋著頭,雙肩微微顫抖,無法再說下去。
“我感到很抱歉。”蘇牧說。
“你知道是誰殺了她嗎?”
“這個……我很抱歉,如果你想知道誰是凶手的話,我可能幫不上什忙。”
“不,你一定知道些什。”陳綾直直地看著他,右手卻指向B區大本營,“你一定也察覺到了吧,有內鬼潛伏在那麵!就是那個內鬼,殺死了阿晨!”
蘇牧迎著她的目光,沉默無語。
“我明白了。”她說著,擦拭掉眼角滲出的淚水,“我一定會找出凶手,讓他為阿晨姐的死付出代價的。”
見她似乎打算離開,蘇牧急忙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陳晨說了我些什。”
陳綾冷冷地笑了一聲:“阿晨姐說,如果你繼續在這待下去,隻有死路一條。”言畢,她轉身離開。
死路一條?這是什意思?蘇牧緊皺眉頭,因為我隻是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嗎?
蘇牧回到大本營的4樓時,發現走廊多了幾個人。這幾個人倚在牆邊,似乎不打算離開,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隻是他們看他的眼神就像古裝電視劇的守衛看牢獄之犯的眼神,充滿敵意的警惕性,仿佛隻要他做一個多餘的動作,他們便會掏出繩索將他五花大綁,然後扔進監牢。
蘇牧小心翼翼地從他們身旁走過,來到自己的房門前,當他正準備打開自己的房門時,卻又轉身敲響了歌瑤的房門。
“歌瑤,是我。”
“門沒鎖,進來吧。”
蘇牧走進房門,隻見歌瑤正神態自若地坐在窗前。
“那幾個人還沒走嗎?”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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