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儒看見顧流蘇轉身,所有想要說的話卡在喉嚨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最後隻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顧流蘇微微點頭,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白亦儒之所以一直在這,也是回憶太多,每當夜深人靜,沒法入眠的時候,他還可以自欺欺人。
有的人選擇安分生活,有的人選擇奔跑至死,在他看來顧流蘇不會安分生活。
命運的齒輪至少是公平的,前半生你命途多舛,顛沛流離,那你後半生會不會遇見那一個人,給你安定的生活和給你想要的承諾?
會。
途中的風景固然是美麗的,有些耐看,有些稍縱即逝。
人生也是一樣,學會把握機會。
顧流蘇出門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依然金燦燦一片,慵懶地撒在兩邊已經驟黃的樹上。
抬頭逆著光向前走,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大抵還得奮鬥一段時日吧?
她走到季氏集團的樓下,發現那蹲點許多人,看樣子應該是記者。
顧流蘇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些許,一直到了地下停車場這一塊,才伸手在包找手機。
摸了半天也沒有,手下意識地揣進兜,還是沒有。
該不會是落在黑子的車了吧?
值班室的工作人員看了她兩眼之後,顧流蘇拍了下玻璃,說道:“大哥,麻煩幫我聯係一下季總,我的手機不見了……”
保安室的工作人員是季延熙特意交代過得,所以都認識顧流蘇。
很快便聯係到了季延熙,他下樓的時候,果真被包圍了。
這簡直比他開新聞發布會還熱鬧。
記者一個一個爭先恐後,仿佛地上掉了錢。
季延熙冷著臉,一副拒人於千之外的樣子,對著身旁的楊思聰說道:“讓保安請走他們,季氏集團不招待記者媒體閑雜等人!”
楊思聰還沒來得及請來季氏集團的保安團隊,就聽見記者們喋喋不休的問了起來。
“季總,請問您的妻子是不是顧流蘇?”
“季總,顏一的死是不是和顧流蘇有關呢?”
“季總,能不能說一下,被送進警局的那兩個人與您有什樣的糾葛呢?”
……
季延熙認真的看著這群一窩蜂一樣的記者,鎮定地說道:“各位是要采訪季氏集團的話,可以找我的助理預約時間。其他的是我的私事,無可奉告。如果各位還要這樣繼續待在這影響季氏集團的治安秩序,那我們隻好走法律程序。”
一句話便堵住了悠悠眾口,人群自動退開一條道,季延熙和楊思聰才走了出來。
季延熙吩咐楊思聰:“去調查一下,這一次煽動記者來公司是搞的鬼。”
“季總,你認為是有人蓄意為之?”
“把宣布顏一逝世當天的報紙還有媒體找出來,斷了所有後路。另外,聯係顏一的經紀人,偽造一份心髒病突發的死亡證明,明天開記者招待會。務必請顏一的經紀人到場。”
“好的。”
楊思聰隻是聽著季總有條不紊的安排,他隻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有膽子比較肥的記者兜鼓鼓的,應該揣著一個相機,假裝打電話的樣子一直跟在楊思聰和季延熙身後。
兩人一路走到保安室,看到顧流蘇,季延熙才安心了不少。
楊思聰進去開車,停在門口,季延熙在車說道:“趕緊上車!”
顧流蘇一個著急衝進車穩穩的落在季延熙的懷,在這一刻才看見季延熙的眼睛那明亮。
從車外蔓延進來的閃光燈的線條,季延熙才意識到自己疏忽了有可能被跟蹤了這件事。
顧流蘇坐在他的大腿上,全身僵硬,一動不動,季延熙看著這個樣子的顧流蘇,心一下子來了狠勁。
把她抱下來放在車,開了車門下去,直接就將角落拍攝照片的人揪了出來。
“相機拿出來。”
記者看起來很猥瑣的樣子,而且是個死胖子,還戴著一副眼鏡,黑的像個鍋底。
臉上縱橫交錯著早年長過青春痘的痕跡,季延熙心底生出一絲厭惡來。
那人沒有交出相機,眼神遊移不定,在尋找逃跑的機會。
季延熙發現他這個意圖,一隻腳踩在男人的皮鞋上,斷了他所有的後路。
“想要獨家我可以每天都讓你采訪,有些事就沒有必要了。”
以前在道上混了那些年,如果連這種小菜都應付不了,那他還真的愧對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這長時間。
他吃過的鹽比眼前這家夥喝的水還多,要較量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重量。
要做沒有結果的事情還不如不做。
眼下此人就像老鼠夾子上麵瀕臨的老鼠,一臉恐慌的看著季延熙,連嘴唇都在哆嗦。
他在報紙上,商業科技新聞上看到的季總和眼前的可是兩個樣子。
眼前的季總全身散發出來危險的信息,他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季延熙可沒有那多時間和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耗,“相機交給我,以後季氏集團的所有獨家隻交給你,給你一分鍾考慮的時間。”
那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一分鍾,六十秒,這已經過去了十幾秒……
內心在做最後的掙紮,與其目光短淺隻看到了眼前的利益,不如把以後季氏集團的獨家都包了。
每個人都有軟肋,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何必要抓著一個遙不可及的人物的秘密不放?
如果今天得罪了季延熙,那以後他過得可能都不叫生活了。生不如死,國內都很難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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