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之間,那隻唇又吻了上來。對方輕易的剝開了鬆垮的外裳,撫上了他光潔的胸膛。
“嘩啦!”酒壇碎在了地上。
池日終於可以騰出手來......抽丫的了。
燕不離醉醺醺的摸了兩下,腦中的弦卻猛地一緊,猝然清醒。他立即鬆開了身前的男人,驚恐的望著對方。
這人不是池月!池月的胸口是有一道疤的......
此時池日的右掌已經舉在了半空,見某人突然不再耍流氓便停了動作,惡狠狠的問道:“酒醒了?”
燕不離渾噩的點點頭,眨巴著眼望了他半晌,大著舌頭來了一句:“你誰啊?”
“......”
“嗝,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
“嘿嘿嘿,你和池老魔長得真像......莫非是他失散多年的...嗝,私生子?”
池日忍無可忍的劈了下去,一手刀切暈了對方。
媽的,他究竟為了一個銅板抓了個什玩意兒?!
燕不離軟軟的倒在他懷,眼簾闔住,呼吸平穩。口水無聲,安然入夢。
池日嫌棄的擦了擦衣服,將人放在了床上,俯身間聽到對方嘟囔著喊了一聲:“池月......”
摸了摸自己被啃過的唇,池日微微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姓燕的小子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原來心竟時刻惦念著自己的弟弟。隻不過這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會生出愛戀之情嗎?
他正嚴肅的沉思著,又聽到睡夢間的人砸吧著嘴道:“你他媽別跑......給老子把魚放下......”
“......”池月對這家夥也是真愛吧,不然怎忍到現在還沒打死丫的?
作為一枚正統的潔癖黨,池日是忍不了一地碎片和滿室酒氣的。他挽著袖子收拾了一通,又給自己洗了個澡,回到石室時已近半夜時分。
這山洞臨著海,石窟常年不見天日,內環境潮冷陰濕,即便生了火盆也驅不散晚間的寒意。到了後半夜,燕不離躺在床上開始翻烙餅,口中也說起胡話來。
池日見他眉頭緊蹙、麵色潮紅,蜷著身子止不住打冷戰,便伸出手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額頭......果然發燒了。這小子被海水泡了一宿,又不肯把濕衣服脫下來烤幹,受過傷還喝酒,生病也是自找。
可也不能就這放任他掛掉,蒼蠅再小也是肉,一個銅板也是錢,客戶那也得有交代......
他將某人的衣服扒下來放在火盆旁邊,盤膝坐在床上,用手貼著對方的背心,運轉功法,緩緩將內力輸了進去。
在那股溫熱氣息的包裹之下,燕不離終於舒展了眉頭,呼吸變得均勻,體溫也逐漸穩定,而他身後的人卻疲倦得睡覺了......
翌日清早。彤紅的旭日自海麵噴薄而出,將萬丈碎金灑落在層疊的波浪上。三隻白色的海鷗在島嶼的上空盤旋了一陣,紛紛降落在石門前,踩著鴨子步,伸著尖長的喙,一顆一顆的啄著地上圓溜溜的酸棗。
突然之間,仿佛感應到了什,鳥兒們瞬間拍翅飛起。隨即便聽得山石背後傳來一聲響天震地的尖叫,然後“當”一聲!
池日捂著耳朵,驚呆的看了一眼倒地的石門,扭過頭望著依然在嘶嚎的某人,怒氣衝衝的揚起了手掌。
燕不離瞬間收聲,卻仍委屈的蜷在床角,抱著近乎赤|裸的身子質問著:“叫日的,你對老子做了什?!!”
“我什也沒做!”
“那你嘴怎腫了?”
池日額上青筋暴跳:“那得問問你對老子幹了什!”
某人翻著眼睛回憶了半天:“不記得了。”
池日痛苦的揉了揉眉心:“算了,什都沒發生。你昨夜發燒了,我運功給你驅寒而已。”
“可你脫我衣服幹嗎?!”
“濕衣要脫下來才能烤幹啊。”
“那衣服呢?”
瞄了一眼火盆旁邊的那團灰燼,池日尷尬的放下了手:“這是個......意外。”
燕不離簡直要哭了。娘之,一個兩個都喜歡燒衣服,他和姓池的有仇是吧?!
無奈之下,池日隻好將自己的衣服撕開來,一人一半的裹在腰間。兩個英俊貴氣的公子哥,一夜之間就走了荒島土著風,真是聞者心酸、見者流淚。
“我去外麵找食物,你別亂跑,洞岔路很多,容易迷路。”池日叮囑完就瀟灑的一甩頭發,穿著銀光蕩蕩的短裙走了出去,差點閃瞎某人的狗眼。
燕不離如果是個聽話的人,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傷心的地方了。待池日一走遠,他便下到床來,揉了揉已經不大疼的屁股,往乳窟的深處走去。
這麵石罅崛崎、漆黑幽靜,燕不離摳了一枚夜光珠才得以視清四周。越往走,山壁就越曲折蜿蜒,深窟的盡頭分了很多岔口和小洞,在微弱的光線顯得朦朧不清。
“進還是不進?”他不是個貿然涉險的人,卻也不是個畏手畏腳的人,幹脆便選了左側一條小徑,貓著腰鑽了進去。
洞窟的深處涼風襲人,燕不離縮著肩膀,每逢岔路便走最左的一條,小心翼翼的前行了一陣,終於來到一處還算寬闊的地下溶洞。
腳下“喀嚓”一聲,似是踩碎了什。
他低頭一看,發現是一根斷裂的白骨......
一陣陰風吹過圍在腰間的裙子,襠下一涼,燕不離連大氣都不敢出了。他正縮著脖子停駐原地,肩頭就忽然覆上了一個濕冷的東西。
“啊啊啊啊啊——什鬼?!”某人嚇得一躍而起,像受驚的猴子一樣瞬間躥上了石壁。
池日錯愕的仰望著他,一隻手也托著一枚珠子,另一條手臂還僵硬的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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