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於恐懼的疼痛,終將吞噬掉那個懦弱的自己。
從醫院回到秦語家的路上,歐陽千雪一直沉默不語,緊咬著嘴唇,拚命克製著那份無力感爆發出來。可就在回到原本屬於秦言的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悲傷、痛苦,終究戰勝了她僅剩的理智。
那些噩夢,毫無阻礙地擊潰了那最後的盾牌。所有的書籍和筆記本電腦被狠狠地扔到地上,狐狸麵具也不例外,原本就不堅硬的材質,瞬間碎成碎片。
從一開始,自己不是很清楚嗎?
為什害怕和別人接觸,害怕和別人交往?
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不是嗎?
父母懼怕的眼神,依舊在記憶起伏。
他們也曾認為隻需要把自己當作一個普通的孩子來養育就好了。
可把這份希望毀滅殆盡的是誰?不就是自己嗎?
不是因為自己無法自由操控魔力,導致他們受傷的,嗎?
他人的排斥,身體上的殘疾,隻不過是逃避現實的理由罷了。
隻需要把自己封閉起來,那誰也不會受傷,不是最好的選擇了嗎!?
為什,要給那個隻能存在於黑暗的自己看到所謂的光明!?
冷靜的外表被徹底撕裂,幾乎是歇斯底地哭喊,從歐陽千雪口中傳出。
所以才會渴求成為一般人,因為這樣永遠不會有人因為自己的過錯而犧牲,這便是,歐陽千雪的,被聖杯認可的真實願望。
laner靈子化來到了房間,隻是靜靜地看著,沒有任何話,任由她發泄被壓抑了整整十多年的傷痕。
任何的話語上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最後,他卻將那個在煙火祭上贏得的大型泰迪熊玩偶遞到她的手上,就放在這個原本是秦言的房間的櫃子旁,沒有落過灰,是唯一一個沒有被砸到地上的東西。
“我聽間桐君,女孩子比較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可能會讓雪你心情好一點。”
“……”其實並沒有什特別的感覺,但是,似乎,心有什被撫平了一樣。就像三個月前,在家的時光,每,祖母摸著她的頭發,誇讚她魔術的進步。
卻是無法再挽回的過去……所以她無法相信,祖母過去發生過那樣的事。
幾乎是下意識地,歐陽千雪抱緊了玩偶,哭喊逐漸停止,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哽咽。
“……加爾……拜托……稍微……陪我一會兒……”
簡直就是哀求,哪怕是麵對祖母的死和秦言,都沒有這難受過。
今晚的事情,已經搞得她身心俱疲了。
laner很清楚,哪怕隻是看,都感覺得到這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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