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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深夜,鵝毛大雪伴著凜冽的寒風席卷大地,到處銀裝素裹,正是一年中最冷的大寒天。
邢家祠堂前。
刑天緊咬牙關苦苦堅持,任憑寒風從身上刮過。
他衣著單薄,僅有一件粗布麻衣包裹身體。他已經不知道跪了多少個時辰,四肢早已凍得僵硬麻木,慘白得幾乎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龐卻滿是倔強的固執,挺立的腰杆任憑寒風吹打也不肯彎曲。
“我爹不是逃兵,他不是!”少年的身體搖搖欲墜,腦中唯一的意誌苦苦支撐著他不倒下。
祠堂,燈火通明,供奉著曆代邢家祖先的靈位,記載著邢家輝煌的曆史。
“人還在外麵跪著?”祠堂忽而響起一個沉著的冷聲。
一個隨從的聲音隨後響起,“是的,永爺,刑啟家的小兒已經跪了五個時辰了。”
“倒是有點毅力,”刑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仿佛對跪在祠堂外跪著的刑天的心和毅力十分不屑。
隨從頷首詢問:“要把他給轟走嗎?明日可就是孫家少爺登門拜訪,和大小姐謀親的日子,人跪在這可不吉利!”
“不必了!”刑永擺了擺手,淡淡說道:“把門打開,我倒要看看他能跪到什時候!”
隨從領命:“是!”
“嘎吱……”
古樸的祠堂大門被緩緩推開,燭火的亮光透射而出,照在刑天慘無血色的臉龐上,他恍惚中抬起頭,模糊的視線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誰讓你跪在這的?!”刑永一開口就是冷冷的斥問。
刑天渾噩的眼神清醒了幾分,他抖動著早已凍得僵硬發紫的嘴唇,昂首回答道:“永叔,是我自己跪在這的,我……”
聽到“永叔”這個稱呼,刑永臉上閃過一絲鄙夷,不耐煩地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這是邢家重地,非族人不可擅入!誰給你的膽子跪在這的?”
非族人不可擅入。
刑天也是邢家人,刑永這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等同於不想承認他是邢家人了。
刑天一陣揪心,咬牙道:“是我自己跪在這的!我是來求您準許我參加十一個月後的家族比武!”
聽得這話刑永頓時冷笑起來,“準許你參加家族比武?憑你也配?一個連圖騰印都覺醒不了的廢物,去家族比武丟人現眼?”
邢家在蒼漢國是有名的大家族,每年的家族比武備受各大家族關注。
讓刑天一個廢物參加比武,丟的是整個邢家的臉麵!
刑永手指了指身後那一尊尊先祖靈位,口氣森然:“一個逃兵之子,也妄想參加家族比武?”
刑天爭辯:“我爹不是逃兵!他沒有退縮,他不是懦夫!”
“先祖在上!”刑永看著列祖列宗的靈位,深吸口氣訓斥,“我邢家立足蒼漢國數百年,從不出臨陣退逃的逃兵!與人比武便是實力不濟被殺死,那也是死得其所,死得光榮!邢啟那小兒,與人比武卻怯戰,當了縮頭烏龜!他是我邢家的恥辱,換了其他家族,你一個逃兵之子早已被逐出家族,留你一條狗命已是仁至義盡!還想參加家族比武?癡心妄想!”
三年前。
來自邢家支族擁有一代天才之名的邢啟,和蒼漢國另一位天才立下決戰之約,卻在決戰前一天離奇失蹤。
除了刑天,所有人都認為是邢啟怕輸,臨陣退逃。
在這個世界,任何人當了逃兵注定是要被世人唾棄的。
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隻有一條:寧戰死,也不可當逃兵!
戰鬥是生存下去唯一手段!
上至風華絕代的蓋世高手,下至貧民百姓都需要依靠自己的武力打拚一切。
蓋世高手以戰力打下赫的名聲,獲得權勢、地位、金錢。
普通平民要維持平時的生計,獲得食物等必需品,也必須用拳頭打敗所有競爭者,否則將一無所有,餓死街頭!
在這個世界因戰鬥死亡的人不計其數,但即便在戰鬥中被殺死,卻也會被認為死的光榮。
麵對戰鬥而退縮的人,則會被認為是懦夫,遭受千夫所指!
三年來,在決戰之約前夕失蹤的邢啟,成了邢家羞於啟齒的恥辱,作為邢啟之子的刑天也不可避免成了眾人唾棄的對象。
另外,這些年來刑天一直沒能覺醒圖騰印,實力更是連個奴仆都不如,邢家幾乎沒有人看得起他,連下人都敢對他冷嘲熱諷,甚至拳打腳踢。
“我爹是被冤枉的!”刑天隻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湧上來,心底漸漸絕望,“求……求您!讓我參加比武……”
邢家比武向來是刑永一手主持,什人參加都得經過他的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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