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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外嫁女回門的日子。
霍萬早晨起來打了一套太極,去廚房的時候就看見霍雲鬆在做飯了:“吃什?”
“梅粥。”
《山家清供》,梅粥可謂是清雅至極,“掃落梅英,撿淨洗之,用雪水同上白米煮粥。候熟,入英同煮”,梅花、雪水、白米,樣樣都是不惹塵埃,這裝x程度和妙玉的茶有的一拚。
楊萬還寫了首詩,才有臘後得春饒,愁見風前作雪飄。脫蕊收將熬粥吃,落英仍好當香燒。
對此,霍老先生表示:“這有味兒?”
霍雲鬆一本正經:“梅粥可治胸悶不舒,食欲減退。”
霍萬不幹了:“我出去吃。”
“外麵吃的不幹淨。”霍雲鬆提醒他。
霍萬冷笑兩聲:“誰讓你做的難吃呢!”
他說著就穿上大衣出門去,外麵煎餅果子豆漿油條的香味飄過來,他熟門熟路找到一家早餐店:“一個大餅,一碗胡辣湯,再來兩根油條。”
這架勢,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霍雲鬆看著霍萬出門,想想覺得算了,大過年的,他也別把自家爺爺逼得那慘,偶爾吃一次也沒什,解解饞。
不過……“這粥不好吃嗎?”他問剛起床準備吃早飯的孟櫻。
孟櫻嚐了一口:“很好吃的呀,有梅花的香氣,米也好。”如果要問到霍家有什好處,那自然是生活質量蹭蹭蹭往上漲。
衣服隨便買,口紅論打用,古董隨處都有,入口的東西更是大廚親自掌勺,材料也是萬挑一,她覺得自己至少重了兩斤。
霍雲鬆被霍萬打擊的玻璃心立刻就複原了。
別人喜不喜歡不重要,阿櫻喜歡就好。
下午,霍雲鬆已經出嫁了的姑姑帶著孩子和丈夫回門,孟櫻隻和她在半路碰了一麵,霍家這位姑奶奶壓根就沒看見她就直接走了過去。
孟櫻:狸奴又跑到哪去了!搬了新家就老找不見它!
霍家姑奶奶當然不會認不出孟櫻是誰,作為霍萬唯一的女兒,她的能耐不輸給任何一個兄弟。
這不過是個下馬威而已,然而,這個女孩子這樣無視了她,還是令她感到不愉。
“是孟小姐嗎?”她停下了腳步。
孟櫻原本想去抓狸奴,聞言轉身:“您好?”
“我是小澤的姑姑。”霍之桃臉上帶著笑意,“你……都不招呼一下客人嗎?”
孟櫻詫異地眨眨眼:“我、我嗎?”她對霍家還沒有什歸屬感,讓她作為主人在這招待客人……“呃,您是來找老先生的吧,他在後麵和雲鬆下棋。”
她有些手足無措,“我去給你們泡杯茶。”
“不必了。”霍之桃已經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她深吸口氣,冷著臉往後院走。
孟櫻開始發愁了,說了要泡茶當然不好偷懶,但是她泡茶的本事……不是很過關呀。
那隻能祭出殺手了。
那幾壇花露也一起帶過來了,這個時候正好舀些出來吃,隻要加點水就行了^_^
霍之桃今天是帶著丈夫胡昱和女兒胡茜一起來的,霍萬一看到她就露了笑影:“桃子來了?”
霍之桃的小名叫桃子,因為她出生的時候紅通通胖乎乎的,霍萬就給她取了那一個名,一直到念書的年紀,才正式取了霍之桃的大名。
“爸。”霍之桃把女兒推過去,“叫姥爺。”
“姥爺。”胡茜對這個姥爺也很是親近,坐到霍萬身邊撒嬌,“姥爺,我可想你了。”也沒忘記叫人,“表哥好。”
霍雲鬆把準備好的新年禮物給她:“真乖。”
他每年批發新年禮物也很傷腦子,今年是幾個妹妹送了鑽石項鏈,弟弟送了手表,而私生的不論男女都是屬相的玉墜。
胡茜是表妹,所以送了屬相的手鏈。
就在此時,他看見孟櫻端著托盤進來了,他立刻站起來接過:“怎做起這個來了?”
“呃,”孟櫻覺得如果說霍之桃讓她招呼人像是在告狀,她隻好什都不說,“這個應該可以吃了。”
胡茜機靈地問:“這是什?”
“以前做的花露,現在正好可以吃了。”霍雲鬆端了花露放到胡茜和霍之桃麵前,“姑姑姑父先坐,我去泡茶。”
然後拉著孟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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