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健與牛二人出了鐵匠鋪,看見有百十人的隊伍在外麵等候著自己,笑了兩聲也不說話,就這看著都尉。
縣中兵馬本就是廢弛良久,早已不堪操練,今日出動這多人來抓捕自己兩人,跑了這遠的路,胡明健甚至看到,有些人身體都搖搖欲墜,喘著粗氣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胡明健不由懷疑自己製定的計劃是不是有些過於保守,雖是早知道縣中兵馬不堪一用,但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不堪。
不過,沒有一會,就想到陳傑屯長手下的士兵,那與整個軍營都格格不入的氣氛,和從張什長身上了解到的他們的戰鬥力,也就覺得還是謹慎些為好!
都尉看著自己手下這般無用,當場叫罵道:“爾等這群廢物,還不上前將犯人綁了!”
胡明健對著都尉說道:“大人,我等還未經縣衙審理,並不能被稱作犯人,最多也隻能是一個嫌犯罷了!”
那都尉見胡明健還敢還嘴,當下更怒,吼道:“老爺我說你是犯人,你就是犯人,老爺就是當場將你斬了,那也是你罪有應得!”
說著就想上前踹胡明健兩腳,卻不防胡明健身旁的牛兩隻銅鈴般的眼睛一瞪,發出駭人的光芒,頓時就將都尉嚇退了回去。
這都尉本就是小豪族的子弟,先是巴結世家才入了官身,後來在漢帝劉宏開始賣官鬻爵之後才托人買了個偏僻地方的都尉來,早年間或許有些真本事,這些年都將功夫下在魚肉百姓上麵了,一身的功夫早已荒廢。
這都尉頓時覺得自己受了多大的侮辱,看著手下的眾位士兵,都感覺他們在嘲笑自己,當即怒道:“爾等還看些什,沒聽到我說話,將犯……嫌犯綁了!”
這些縣中的士兵平日都聽過胡明健和牛的名聲,一來是懼怕牛的武力,二來也是敬畏胡明健的聲望,都是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胡明健見狀,用肩肘捅了捅牛,說道:“眾位兄弟,我胡某人與大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怎好難為各位,還請上縛吧!”
說著胡明健就將雙手背在了身後,牛也會意,將袖袍一攏,背著雙臂。
那都尉原本還想讓胡明健與牛戴上手銬腳鐐和枷鎖,但是隨行的士兵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在上去做這些事情了,都尉無奈之下,也想到這胡明健之前好歹也已經給了自己一個麵子,卻是不好做的更加過分了,當下也就不再強求。
這時候日頭也漸漸高了起來,百姓們也都出門采買一些東西,這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五了,還有幾天就是元旦(古代中國以農曆正月初一為元旦),街上的人較之往日更是多了起來。
街上的百姓們遠遠的看到一大堆士兵走過來,早就避讓開來,卻都看著他們,想要知道出了些什事情。
等到士兵走得遠了,才議論紛紛。
“那不是胡先生和牛壯士,前些天還聽說了他們伏虎的事跡,怎今日就被官軍抓了起來!”
“是啊,胡先生平日那好的人,能犯些什罪過啊!”
一旁有個知道內情的人冷笑道:“還不是那陶家的小霸王,看上了牛壯士的猛虎,想要占為己有,這才想了個法子要把胡先生和牛壯實都給關進大牢,這才好得手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人知道的事情確實都是真的內情。
“那這說來,胡先生豈不是危險了!”
“那是當然,這胡先生進了衙門,不管他有沒有犯事,想出來都難嘍!”
“咱們去看看,胡先生這好的人,可不能讓他們冤枉死了!”
“同去,同去!”
就這樣,百姓們呼朋喚友,如今又是農閑,大多數人都沒有事做,聽聞有熱鬧看紛紛向著衙門趕來。
等到胡明健走到衙門口的時候,大半個秣陵縣都知道了,早就有數不清的百姓聚集在縣衙門口,等著胡明健一行。
胡明健看著都尉指揮著士兵們驅散百姓,也不開口,隻是向著百姓中某些人使了個眼色。
等到百姓被驅散開,讓出了一條路來,胡明健這才邁步向著縣衙走去,縣衙大門打開,麵站了三兩百士兵,加上押送胡明健前來的百十士卒怕是不下三百五十人,隻是這些士兵各個都是無精打采。
胡明健掃視了一眼,發現並沒有看到程傑屯的士兵,估計是在這些人看來,胡明健不過兩人,就算當場發難,也翻不出什浪花來,這等白撿的功勞怎能讓給那不與眾人相合的程傑呢!
胡明健看著這些士兵,麵無懼色,也不用人催促,直接向著縣衙大堂走去。
進得大堂,看見上方坐著一個官袍男子,肥態可掬,身旁還有兩個人物,不知道是何身份,兩旁也沒有衙役排列而站,頭上也沒有明鏡高懸扁掛著。
縣令下手還有一人用熱切的目光看著胡明健,正是那隊正。
隊正看著胡明健,心中熱血不斷沸騰,想象著自己日後升官發財的景象,都快憋不住笑。
那都尉走上前去向著縣令行了一禮,轉身站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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