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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從未想過再見容蔚然,是在熙熙攘攘的街頭。
她剛跟家吵過,為的是逼婚的事,眼睛還是紅的,臉上的惆悵也沒消退。
這是時隔幾年,楚禾在容蔚然眼的模樣。
片刻後,附近的咖啡廳,倆人坐在稍微僻靜的角落,點了咖啡,用眼睛搜查彼此的變化。
“這巧。”
“你一直在a市?”
兩人異口同聲,老朋友般的相視一笑。
“不是。”楚禾攏了攏發絲,語氣輕快,“我以前的兩個病人走到一起,結婚了,他們邀請了我,婚禮就在昨天,我打算待兩天就走。”
她的上半身微微前傾,“你呢?你怎回來的?”
容蔚然喝口咖啡,手指指腹緩緩地摩|挲著杯子把手,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讓楚禾的心劃過一絲異樣,半響聽到耳邊的聲音,“我大哥走了。”
小小的桌上,畫麵定格了。
過了好一會兒,楚禾的心情還是難以平複,“怎會這樣?”
容蔚然後仰一些,背脊挨著沙發,簡短的把事情說了。
楚禾和他一起陷入沉默。
容斌那個人在她的記憶,就是豪門的少爺,未來繼承人的典型。
受家族的環境熏陶,做任何事,和誰接觸,都會去把利益算計在內,那已經成了本能。
一隻腳踏進棺材的年紀,最看重的事業又一次轟然倒塌,幾乎等於是人生無望,他選擇走上那條路,可以說是厭世了,也可以說是沒有勇氣再去拚搏。
容蔚然說,“他走那天,問過你。”
楚禾動動腕表,她知道容斌對自己有意思,具體是什時候,就記不清了。
當初她在有所察覺時,就已經和對方拉開距離。
後來發生的事一件比一件令人糾結,她也就沒心思再去想了。
夕陽的餘暉落滿街市,楚禾將視線從窗外移到對麵的男人身上,他跟幾年前在療養院的樣子比,脫胎換骨。
再也找不出昔日的一絲頹廢,焦慮,痛苦和絕望了,有的是成熟,穩重,自信,還有幸福。
“你完全擺脫藥物了嗎?”
容蔚然,“嗯。”
楚禾笑了起來,“容蔚然,你說她是你的福星,還是災星?”
容蔚然的唇角一勾,“她是我的妻子。”
楚禾愣怔許久,這回答是她聽過最完美的,沒有給別人留任何反駁的餘地。
“你們在哪兒?”
容蔚然說,“離a市很遠的一個小鎮上。”
楚禾端起杯子的手一頓,隱居了?施涼那種事業心強的,不可能在家待著。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沒仔細問,保留了該有的界限,一是怕破壞氣氛,二是在警醒自己。
“有寶寶了嗎?”
“老大快五歲了,”容蔚然說,“她剛懷上老二。”
楚禾笑笑,“真好。”
她想起來,這人以前說過,自己是兒孫滿堂的好命。
聊了一會兒,越來越輕鬆了。
楚禾看看手機,“你待會兒有時間嗎?我要去個地方,給我把把關?”
聽她那問,容蔚然隨口說,“不會是相親吧?”
楚禾對他眨眼,“是啊。”
容蔚然,“……”
隻是換了間咖啡廳,楚禾跟容蔚然分兩桌做,隔的不遠。
十來分鍾後,門口進來個眼鏡男人,約莫四十多歲,就是謝頂的跡|象比較嚴重。
楚禾看男人,首先看臉,這不是要藏著掖著,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她特地交代過家,所以她以為來的,長相應該都可以。
前麵的幾次相親,的確是,今天的第一個,破例了。
楚禾禮貌的做了介紹,就沒有再開口的打算。
眼鏡男是老手了,幾句下來,就知道楚禾沒意思,為了節省雙方的時間,他就結了自己那杯咖啡的賬,走了。
容蔚然喝了兩杯咖啡的時間,楚禾相了三個男人,都沒留聯係方式。
一個女人,不管是什職業,收入多少,保養的如何,快四十歲了都是無法忽略的一個現狀。
楚禾坐到容蔚然那邊,“有沒有覺得這比電視演的還要奇葩?”
容蔚然說,“不合眼緣,慢慢找就是了。”
“我爸媽給我下最後通碟了,”楚禾說,“他們那意思,今年過年我搶,也要搶個男的回去。”
容蔚然的眉毛一挑,“你的條件,用不著搶。”
“誰說的,”楚禾唉聲歎氣,“剛才你不是看見了嗎,男的一聽我的年齡,直接嚇跑了。”
說著,她從包拿出打火機和煙盒,指間夾了一根煙。
容蔚然看她的動作,很熟練,煙齡至少有一兩年了。
楚禾吸一口煙,“你要來一根嗎?”
容蔚然說,“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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