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六月的氣分外炎熱,而若離的心卻一陣冰涼。
元大陸,九州,流雲城,墨家的演武台上。
若離的對麵站著一個麵目猙獰,肌肉虯結的大漢。
那是他的堂哥墨元立,若離並不願意和墨元立比武。
但這是墨家四年一度的少子大比,比賽的勝利者有機會參加太乙金華宗的門派考核。
墨元立輕蔑的看著若離,從到大,墨元立就沒有把他放在眼內。
何況,墨元立看著若離那微跛的右腳,這個人從就鼎器受損,升仙早已無望。
都人貴有自知之明,可惜這人對於自己的情況沒得點碧數。硬要往修仙堆湊,簡直是不自量力。
看著若離拿在手那黑漆漆的破鐵片,墨元立不由得想笑,這玩意兒算劍?
“若離,你還是下去吧。”墨元立道。
“墨元立,你不用了,我既然站在這台上,你打死打活,我絕無怨尤。”若離倔強的搖了搖頭。
“好吧,這是你自找的。”墨元立著手掐法訣,就放出了一道火球術。
若離不懂法術,他從就不允許學習法術。
就連他手的劍,也是他在山野拾取的廢鐵自己打的。
麵對火球術,他除了躲,隻能硬抗。
若離一個後撤,用左腳著力,拖回右腳,左腳彈地,借力一躍,躲過那淩空而來的火球術。
他閃躲的方式很特別,與其是奔跑,不如是跳躍,他右腳腳筋壞了,使不上力隻能這樣跳著逃避。
這些為了應付這墨家子弟的各種五行法術,他的身上已經受了太多的傷,就連衣衫也不再完整。
但是,這是他在墨家最後的機會了,也許不久他就會被趕出墨家。
他不會法術,也沒有係統的學習過武功,在墨家,沒有人會教他。記得時候他在家自己綁了個沙袋打,不久就被人扔進了垃圾堆。
幸好這墨元立神識不強,剛築基不久,隻能操縱一道火球術,速度也很慢,發出的火球術斜斜歪歪的。也發不出兩個以上的火球,不然則若離根本沒有機會,可能早已重傷,被趕下台去。
若離繞場飛躍,墨元立操縱著火球術在後麵追逐著若離。
周圍傳來一陣陣哄笑聲。
“看那個跛子,像隻猴子似的。”
“沒本事就滾下來,隻會逃跑打什比試?”
墨元立不過是墨家用藥罐灌出來的一個剛築基的廢物而已,雖然他們全家都認為若離才應該是廢物。
墨元立神識不穩,根本不足以操縱火球術追上滿場飛奔的若離。
“野種。”墨元立一聲大喊。
若離停了下來,背對著墨元立。
那個紅彤彤的火球術砸在若離的肩膀上,若離一個踉蹌,又頑強的站立起來。
抬眼看著墨元立,心中憤憤不平。
他是野種,他從就知道,很多人就這樣他,他五歲被人弄到流雲城去丟掉,他一個人走了三十多山路硬是回去了。
甚至更早,早到他剛好會走路,他就被人趕出來過一次。他被人弄壞了一隻腳,沒有辦法,隻能回去,像個年幼的乞丐。
他跛腳,但卻不是生的,這些事,他都知道。
火球落在若離的肩上,滋滋的燃燒,漸漸熄滅,身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有的時候疼痛能讓他更加清醒,
對於若離來,比起心靈上的痛楚,身體上的疼痛又算什?有什痛比心痛更痛?有什傷比神傷更傷?
因為這隻腳,他從飽受非議和歧視,周圍看他都是異樣的目光,他沒有父母,也沒有人可以給他心靈的慰藉。
“你不但是個野種,還是個怪胎。”那墨元立著又放出一道飛劍斜斜歪歪的朝若離刺來。他神識不強,一次隻能操縱一種法術,既然這火球術奈何不了他,那就用飛劍吧。
若離沒有再動,他靜靜地站立。
周圍傳來鄙視他的聲音。
“那個跛子輸定了。中了火球術就應該下來療傷。”
“他是不是傻的哦,站著讓人家火球打,現在還背對著別人。”
“他除了跳下來,沒有別的辦法,站在那隻有死,因為元立還有他的刀。”
墨元立已經拔出了他的刀,刀光映著陽光,閃閃發光。他本來就是法武雙修,剛築基,法術飛劍都還不熟。那法術隻是用來練練手,而他的五虎斷門刀法,可是從就開始練的。現在他的刀比他的劍更快,更準。
墨元立的一個縱躍,跳在空中,一刀已對準了站著不動的若離,從上到下劈了下來。
空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刀刃破空,還沒有接近若離的時候,演武台上已刮起一陣狂飆,那是他築基後煉化元氣的氣勢。演武台上的朱漆欄杆都發出劈啪啦的聲音,威勢嚇人。
上有他神識操控的飛劍,手有他劈出的鋼刀。墨元立以為若離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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