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傳病的病情會朝著越來越不好的方向發展,這一點岑愛愛比誰都清楚。
就像她第一次暈倒之後,醒來隻是覺得頭暈目眩,持續了不到一就完全沒事了。可第二次暈倒之後,頭暈的程度明顯加深而且更加持久,岑愛愛在家休息了兩,才勉強恢複正常。
喬栗陽從醫生那詳細了解岑愛愛的情況之後,背著岑愛愛去彪了一次車。
人對於任何事物的恐懼都是如此,不管多可怕的事情,無論它給你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隻要你遇到比它更加可怕更加無法麵對的事情之後,它就變得不值一提了。
喬栗陽就是這種心理。
短短一個星期之內,喬栗陽動用了所有人脈,訪遍了世界上所有權威的醫學機構,就連一個敢岑愛愛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康複的人都沒有。
他這才終於明白了岑愛愛心底的絕望,可他比她更絕望,但他又無法在岑愛愛麵前表現出一分一毫。
那時喬栗陽就想,如果岑愛愛死了,他也不活了。反正他還有兩個哥哥,也不用擔心斷絕香火的問題。
這樣一想,喬栗陽反而釋懷了。
隻是他不再讓岑愛愛開車,因為沒人知道她下一次會在什時候暈倒,可能是開車的時候,也可能是打遊戲的時候,或是睡覺的時候。
岑愛愛昏倒夢中的時候,帝都已經進入了冬。
那一特別特別冷,喬栗陽叫的外賣遲到了一個多時才來,喬栗陽罵罵咧咧地拎著外賣去樓上叫岑愛愛起床。
叫了半岑愛愛一點反應也沒有,喬栗陽以為她又想賴床,想了想氣這冷,她要是起床還得去網吧,於是又拎著外賣下了樓。
一直到晚飯的時候,喬栗陽看到岑愛愛還沒有起床,這才發現不對勁。
零下十度的帝都,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喬栗陽穿著一件薄衫踩著拖鞋,抱著岑愛愛衝進醫院,一點也沒覺得冷。
將岑愛愛送到急救室之後,醫生劈頭蓋臉地把喬栗陽罵了一通,是再晚來一會兒,就根本救不了了。
醫生還沒罵幾句,喬栗陽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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