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六叔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微乎其微地歎了口氣,則身便往樂影殿而去。
樂影殿書閣外,守門的小童見了阮六叔,綻開笑顏,小聲喊道:“六叔!莊主在麵下棋呢!我給您去通報一聲?”
“有勞有勞!”阮六叔微笑著回應小童。
阮六叔才跟著小童進書閣,落座於窗邊軟塌的阮浩文便輕微的蹙了蹙眉。
待小童掩門出去,收執白棋的阮浩文不經意地問:“出什事了?”
阮六叔頓了頓,還是坐在了阮浩文對麵,笑道:“什都瞞不過你!”
阮浩文輕笑,將白子落在棋盤上,又摸了一顆黑棋。
“念兒那丫頭在府外暈倒了……”阮六叔話音未落,黑子“啪”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停頓片刻,接著道:“有雲修在,不會有事的。”
阮浩文臉上盛滿擔憂,道:“她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最近用藥才雜。慢慢調理就好了。”阮六叔看了阮浩文一眼,又道:“看來屏津王想要掙脫幕雲山莊的控製,所以才會自己去蘇香坊尋藥。我原以為,經過上次皇宮宴請一事,屏津王會有所覺悟,沒想到他還挺倔。聽說,他把蘇香坊的人抓了起來,折磨地不成人樣,最後又秘密收押起來。”
阮浩文的目光停留在棋盤上,半晌才道:“屏津王野心不小,做事狠辣,隻怕有一天,會反噬了自己。”
阮六叔冷笑一聲,道:“屏津王那個叔叔,也是個狠角色。等屏津王反撲,隻怕整個西域都會亂成一團咯!”說著,他看向對麵的阮浩文,道:“莊主,要不趁機把小念兒扣下來?”
阮浩文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阮六叔,搖搖頭,道:“時機不對。”
“莊主,閆隊長求見!”門外,響起小童的聲音。
“進來!”阮浩文說完,一襲黑衣的閆隊長健步走了進來。
阮浩文擺了擺手,閆隊長隻附身拜了個禮,道:“稟報莊主,我們去晚了,南纓被人搶先一步帶走了!”
阮浩文問道:“諒津?”
閆隊長搖了搖頭,道:“屬下趕到時,灑金樓非常混亂。屏津王留下的侍從被兩組黑衣人全部剿滅,南纓也被趁亂帶走。屬下帶人跟蹤,可他們進了宣陽坊,便消失了。他們進了哪一間府邸,便不得而知……”
宣陽坊內有八戶,正好都是權貴,護衛森嚴,短時間很難潛入。所以阮浩文也沒有怪罪,隻道:“繼續跟進此事,有異動就回來稟報!”
阮六叔一聽到宣陽坊,最先想到的,是梁大將軍府、長公主府、燕王府三家。但這三家,好像與屏津王並沒有什關聯。想著,他不禁問道:“莊主,您覺得,是誰擄走了南纓?”
“進了宣陽坊,有可能是聲東擊西,但想要在山莊的眼線下雁過無痕,不大可能。我們就靜候消息吧!”阮浩文說著,將裝滿黑棋的木盒推給阮六叔,道:“我們來一局!”
一路上,衛宸軒注意到,隨處可見一種石屏。上麵刻著陰陽繁雜的麒麟雲紋的圖案,獨特詭異。他心中疑惑,這麒麟紋,與自己王府的麒麟紋不大相同,但始終是麒麟。記得,自從封王後,麒麟紋便成了宣王專屬,怎的南疆幕雲山莊卻不避忌?
這幕雲山莊處處透著詭異!
那小花園中央,有一處輕煙繚繞的湖水。那湖水應該是熱泉,忽地有水草在搖曳,還有一群群聚在一處的魚兒。
最奪人眼球的,最數湖中央那顆穩穩佇立的大樹。衛宸軒見那繁茂的枝葉蔥蔥鬱鬱,有些眼熟。之後才想起來,那好像是南疆神木蝴蝶樹。
那蝴蝶樹除了美觀外,有極高的藥用價值。但稍有不慎,使用不當的話,蝴蝶樹的根須又可能致命。
收回疑惑之後,衛宸軒跟著阮雲修繼續走。
阮雲修剛從窗台偷摸進房間,便被正在鋪床的大丫鬟夏兒逮了個正著:“有門您不走,偏偏走窗戶,可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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