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給你一張過去的CD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青子意 本章:第9章:給你一張過去的CD

    米江曾經告訴我,如果足夠愛一個人,隻需看一眼他的頭發絲,感受他目光的溫度,氣息的流動,空氣存在的餘韻,就能知道他是否來過,是否存在過。

    假如按照這樣一種判斷,那我絕計是不夠愛曾安淳的,或許更確切的來是還達不到“愛”這個階段。

    怎呢?也不知道怎,或許從一開始來最愛的那個人都不是我,是曾安淳吧,所以以至於到後來覺得難過,覺得可惜的那個人都是我。

    我一直認為,或許我愛的不是曾安淳而是一個“影子”,隻是那個影子刻著“曾安淳”三個字。有人曾,被愛的人是有恃無恐的。這樣的有恃無恐和總有人在愛窮追不舍,總有人在愛迷失自我和總有人理所應當的享受著別人的付出差不多吧。

    事實上,真的起來我和曾安淳,我們誰都不欠誰。但我卻總覺得有點……有點不上來的遺憾感。好像並不曾圓滿的青春一樣。這樣的好像感可能是雷同於我未曾參加的那個畢業晚會吧。

    大學,我確確實實是未曾畢業的。像個中途輟學的人。我沒有拿畢業證,也沒有照學士照。就這義無反顧毅然決然的去了法國,然後輾轉澳洲。整整七年,我漂泊在外,從居無定所到安一個家。

    沒有窘迫的人不曾知曉,不曾流浪的人也不會懂得,寄人籬下的苦楚和顛沛流離的辛酸。我不想告訴曾安淳,我經曆過什,我隻想知道能不能夠,能不能夠不離開他……

    但或許這也是一種奢侈。

    昨同米酒的約談,最後算是有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告別。我們都對商場的事情保持緘默不語。

    他好像懂得了什,臨別的時候欲言又止,但又最終沒有出口,好像羞於啟齒一樣。他沒有,但大致我也猜想到了是什。

    無非是成年人的那點吧啦吧啦的破事?這樣,感覺我好像有點壞心腸。我總是不啻於用最壞主意去揣度他人,就好像我是一個壞心腸的人一樣。但其實某種意義上來我其實也算是一個悲觀主義的壞姑娘。

    米酒同我約定周一按時簽到上班,這大概和國內各種公司的製度差不多吧。反正我也不曉得。過去在國外,因為是溫由的公司所以也沒多大在意製度是怎樣,隨意隨心隨性得的當一條鹹魚,反正他也沒嫌棄過我。

    想想今也是周末了,不如出去逛一逛,買一些補給。省的下回邱女士來又要數落我不會照顧自己。

    窗外陽光炙熱的、火辣的讓人直想躲回冬去。雙手觸上落地窗,一股灼燙的溫度席卷上指尖、指肚、掌心進而落索全掌。整個過程進行的微妙,像是魚水交融的過程,一點一點緩慢地演進。

    空氣中漂浮著馥鬱的花香。是今早預訂的花束,我用吊壺插擺在案幾上,打算掛去陽台。

    推開窗,比鄰街市的喧囂那入眼。這是我很喜歡的一間屋子。像是老上海的弄堂。修建的很別致,但是又不過分的華麗。母親邱女士早前就同景先生投了這塊地皮,建好以後留了一套房子,算是偶爾她與景先生吵架以後的留宿之地。但其實她與景先生甚少吵架,因為沒得吵。所以,這樣好的地段這樣好的房子,倒是成了我的“狗窩”。倒真是很不錯。

    我正準備換衣出門,才發現櫥櫃僅有幾件我從澳洲帶來貼身衣服和風衣。但現在鹿城這熱的氣,風衣好像還真是不太用得上。

    考量著是不是要把米江拉出來遛一遛,順便問一問昨到底是怎回事。好的“陪相親”到後來竟成了麵試。然後還和未來上司有了親密的肢體接觸……當然這段隻能略過略過講。

    撈起矮桌上的手機,熟練地要撥通回國以來最熟悉的號碼。不想一個電話進來打亂了我所有的思緒。

    來電顯示的代碼有點怪,看著又有點熟悉……

    1457……

    難道是……

    他?!

    不可能,那個傻子不會追到中國來了吧?!

    等等!他怎知道我在鹿城?

    我忽然有種強烈的不安感,右眼皮開始有規律的一秒跳兩下。閉了閉眼,輕噓一口氣。告訴自己,景懿,你要鎮定……鎮定!千萬不要因為那個傻子影響自己的情緒!

    我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電話鈴像催命符似的一直響,響到煩。索性一把關了手機。管它呢,反正他也找不來!我自信的以為。帶著一顆隱約張皇不安的心出了門。

    穿過坊街弄堂,出去就是一條寬敞大道,可以並行三四輛的轎車。再往前五十米左右便是區的正南入口。慣常來,區是不允許擺攤的,但是由於區的特殊概念。隻允許業主擺攤,或者外麵的商人進駐租門麵開商店。

    各種仿古式的巷,倒真是有點像戴望舒筆下的“雨巷”隻不過這個“雨巷”實在是太過熱鬧,都可以作為“煙花巷”了。我為自己有趣的想法而感到好笑。

    徒步走出去,發現正在我房子樓下二三百米的地方有一間花店。名字很有詩意“涼信≈佳期”,是用木牌掛的。上頭並賦有簪花楷的題字。我仔細湊近看了看,發現原來學的東西還真是還給老師了,什都忘記了,看這些東西還真是看不懂了。

    店鋪口放著很多名貴品種的鬱金香,牡丹,芍藥,還有……

    曼珠沙華?是這個?我湊過去看了看,那家夥開的正荼靡,紅的豔濃,白的清純。無枝無葉,亭亭淨直地立在那。這使我忽然的想起一個人。

    那個人……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我收斂心緒,雙手插兜,打算繼續逛這個很有意思的花店。看看到底有多少奇異的花朵和不合時宜季節的花兒。

    風動,門上叮零作響,覺得像古時候的環佩交織的聲音。一抬頭,很別致的鳳凰花風鈴。赤色的鳳凰花纏著白色的洋槐,一簇一簇中間加上鈴鐺。風吹過,輕盈可憐。倒真是賞心悅目!

    木格門中間鑲嵌著玻璃,一種摩挲的質感。透過玻璃可以隱約瞧見麵的情形,我正想推門進去。

    頭被轟出一個人。是一個男人,看起來油頭粉麵的,穿著怪模怪樣的,五顏六色的長衫套在身上像個唱戲的人。他抬起頭看見我,就像是沒看見一樣,直接掠過,又想進屋子去。

    一個年紀輕輕看起來很可愛的女孩拿著雞毛撣子探出頭來,出口的聲音卻是和相貌完全不相符的粗礪,像是男人樣厚的聲音,卻又帶著女人特有的尖細。

    “我告訴你,不要再來了!”她盯著男人,手的雞毛撣子一動一動,意味很明顯。

    那男人仿佛不曾領略到女孩的嫌棄和赤裸裸地威脅,他手舞足蹈地嚷嚷道,“唉!你放心我明還會再來的!”

    女孩翻了個白眼進屋去了。男人擺了擺闊袖,像個中舉的秀才歡樂地走了。

    我笑著,覺得相逢上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

    “你在看什?”突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一回頭,女孩赫然站在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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