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南郊茶花會
如有人問起,何處尚存你當年的美色,或何處有遺芳可追錄你往昔的風流,你卻隻能:“它們都在我深陷的眼。”這回答是空洞的頌揚,徒令答者蒙羞。——莎士比亞十四行詩
邱世誠派出去的那名手下有去無回,幾後才被人發現橫屍郊野,死法同之前的一模一樣,體內同樣被植入了特羅伊卡病毒,口袋仍舊有一隻紙折的曼陀羅花。他被發現的時候全身烏紫,王束認為,殺手這一次下手很重,死者連掙紮都沒有,毒素在十幾秒內擴遍全身,當即致死。
涼坪縣人心惶惶,聞聲色變,曼陀羅花成了人們口中隱晦的禁詞。
邱世誠知道,這是曼陀羅組織的一次嚴重警告,同時也恰恰明從良品服裝店出來的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翠山口中的k先生。
屍體被送往鑒定科,這一次,王束有了新發現。他在屍體的胳膊上發現了一處細傷口,似乎是被針孔紮過,這無疑證明毒素就是通過針孔植入的,遺憾的是王秋月和盧萬峰的屍體早已腐爛,無法印證是否也有同樣的傷口。
“中央派來的醫學專家將於下個月初到達涼坪縣。”高瞻剛從政府辦公廳回來,一見邱世誠的麵就將這好消息告訴了他。
“這消息知道的人多嗎?”
高瞻知道他在擔心什,“不多,目前為止就你、我還有祁政委知道。”
“這還好,咱們局的奸細一不除我這心就一不安心。”邱世誠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高瞻見狀問道:“有心事?”
他點頭,如是:“我想與故鄉同誌取得聯係。”
高瞻嚴肅道:“你自己也知道紀律,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但他相信邱世誠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定是出了什事,“你的理由。”
“我在懷疑一個人。”邱世誠靜靜道。
“什人?”
“涼坪學的老師顧予嵐,我必須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她似乎不是那簡單,我懷疑她極有可能是軍統留在大陸潛伏的女特務。”邱世誠目光深遠。
“怎?你需要查顧予嵐的真實身份?”
“可以這,顧予嵐或者是宋雨雙。”
“宋雨雙?是什人?”
邱世誠隻笑不語,高瞻知道真相沒有出來之前他亦不便多問,隻答:“我會將你的意思傳達給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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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山再也沒有出現過,但邱世誠的直覺告訴他,翠山還活著,他還會再出現。
南郊近山處有一片園林,聽曾是滿清貴胄的私人花園,抗戰時期差點被炮彈夷為平地,這多年風霜雪雨,卻隻有那幾株茶花還奇跡般的活著,1947年的時候,這一處數一數二的富豪又將此地修葺成自家花園,解放軍進縣城的時候,這家的主人早已跑的不知蹤影,自此以後這處園林收歸政府所有,前年,政府花錢將這修成供觀光賞花用的園林,種滿了山茶花,並將每年的五月初一定為茶花會,屆時此處園林聚集各界人士,以花會友,以茶交心。
苗鳳暫時出了院,病情亦有所緩解,趁著周末晴空萬的氣,高瞻打算帶她出來走走,同時一道邀上邱世誠和蘇零落二人共赴南郊同賞茶花。
南郊的園林依山傍水,以一條溪流分割成兩片,中間修了一座木拱橋連接,橋的地理位置正處中央,周圍環繞整座園林,白茶花紅茶花就似開在腳下,蘇零落倚著橋欄,怔怔看著身邊開的荼蘼絢爛的花朵,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幾年前的永碩,淩雲頂那棟別墅,玻璃花房外白柵欄邊的茶花,美的令人生憐。
也不知那人過的怎樣,還會不會像她這般觸景生情,憶起往昔,又或者有沒有娶妻生子?不過這些事,似乎都與她不再相關了,她忽然道:“我有點想囝囝了。”
身邊的人聞言,伸手攬住她的肩,安慰道:“我又何嚐不是?放心吧,很快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再等等,下個月醫學專家就到了。”
“中央派來的?”
“是的,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希望不會出什岔子。”
“還是要趁早將刀魚揪出來,你想想,看能不能設個局引他上鉤。”
邱世誠低頭,定定望著橋下的花朵:“很難,目前我們的工作很被動。”
“那,能不能利用醫學專家這件事?”她的提點,令他豁然開朗,“你的意思是利用醫學專家引出刀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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