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殺持續了許久,本是良辰吉時,如今是沉沉黑夜。千百年來,巫靈族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重大的創傷。
夜沉沉,空有幾分清冷的痕跡。夏末的時候,本還是清涼的夜晚,此時居然有幾分蕭索與荒涼。
室內,點著幾隻蠟燭,簡單地將屋子照亮,丘山眉心皺緊,看著來回踱步的無音。
“大祭司,有人求見。”侍女走進來,朝著丘山行禮,因為不知道丘山現在是什職位,隻好按照以前的稱呼。
丘山思緒回來,對著那侍女了句:“請他進來吧。”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要有關族長的事情吧,畢竟現在,巫靈族百廢待興,亡靈需要撫慰,剩下的人還要有一個統治者。
想到這,丘山再度看了無音一眼,神情中有些憂傷,他是無音的師父,怎會不知道無音的心思,他這個徒弟,跟他的父親一樣,雖然有顯赫的身份,實際上,對這些身份並不熱衷,倒是更喜歡安閑自在的生活。
你不能他是不負責任。
因為他的心中自有計較。
悲憫人,心地善良,如果沒有這種品質,隻怕今控心第九重,無音永遠都逾越不了。
隨著沉穩的腳步聲,終於有人走了過來,這個人,正是洛長老。
隻見,洛長老看見無音以及丘山的時候,跪下來行了個禮道:“給族長,大祭司請安。”
依稀記得多年前,洛長老就是這種模樣,難免給人一種時光易逝的感慨,見無音不話,丘山歎了一口氣道:“起來吧,今日來這,究竟有何事要?”
然而,他卻看見洛長老起身之後,什都沒有,而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神情中多有擔憂。
頓時,丘山便明白了,巫靈族受到這重大的打擊,也的確,夠難為這些人的。
洛長老將手握在一起,稍微用力,所以指節發白,眉頭皺緊,頭發不知何時已經花白,這種感覺,讓丘山有些唏噓。
“回大祭司,我今來有兩件事,一件事請大祭司原諒當年的事情,當年你們走了之後,我無法選擇,才答應了推舉上一任族長。”
他這番話,倒也合情合理,原先丘山是有些責怪他,但現在也覺得沒什可責怪的,時過境遷,重要的是,他們都回來了。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丘山不是那種愛翻陳年舊帳的人,事情過去了,就算了,畢竟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對於這些,丘山看的通透,讓洛長老鬆了一口氣。
那洛長老也沒想到,曾經耿直眼容不得一點沙子的丘山,居然這簡單地就原諒了自己。
“第二件事呢?”丘山反問道。
隻見,那人又行了個禮道:“大祭司,如今,巫靈族的現狀你也看見了,我們巫靈族雖然近幾百年來一直衰敗,卻並沒有到今的地步。”
著,洛長老憂心忡忡,丘山也皺緊了眉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丘山眉眼鬆開,疑問道。
洛長老不過剛起來,卻又跪下了:“請族長擔當大任,舉行祭祀儀式,正式上任,保我們巫靈族平安。”
本著一腔熱忱,洛長老以為無音一定會同意,卻見無音緩緩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不想當族長。”簡單利落的幾句話,讓洛長老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以為無音還在記恨當年的事情,卻不知,當年之事在無音的心中根本沒有任何印象,他隻是單純的不想成為族長罷了。
“洛長老,你請回吧,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無音神情悠遠,直接回絕了洛長老。
在場的人,除了風闕,滿是驚訝。
在風闕看來,無音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他是閑雲野鶴也罷,總之,無音絲毫沒有爭名逐利的心。
“無音,你難道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嗎?這是你的責任,你不能推卸。”丘山語重心長,而無音卻沒有絲毫的鬆動。
“對不起,師父,我隻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完之後,無音背過身,不再看洛長老以及丘山。
“可是,這是你本身就應該做的事情,若是當年族長沒有被害,你就是現在的族長。”丘山一語道破了這個事實,以為無音會同意,卻見無音神色堅定。
“師父,你過,不強人所難,這一次,無音注定要違抗師命了。”著,無音走了出去。留給眾人一個孤絕的身影。
“你——”丘山看著無音的背影,不出話來,大抵在丘山的心,無音的舉動已經傷透了他的心。
風闕簡單地跟丘山道了別:“丘先生,我去跟無音談談。”
完,竟不等丘山回應,風闕就走了出去。
山巔上,有兩個如同神邸的人迎風而立,烈烈的風吹著,將兩個人的頭發吹起,飛揚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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