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地平線上越來越紅,突然,一個耀眼的紅點,慢慢地,吃力地從地平線上跳出來。一瞬間半個太陽溜出了地平線,好像半個光芒四射的光球在一個大盤子跳動。太陽越升越高。不知是誰把一塊黑雲扯在了太陽頭上,一道道燦爛的光芒,把黑雲下麵鍍了一層黑色的光柱。太陽終於扯開了黑雲,冉冉升向空。頓時,空被映得紅彤彤的。大地也被塗上了一層豔麗的金黃色,副總兵衙門便置身於這一片金黃之中……
人至賤,則無敵!
王爺的最後一番話,直教朱素聽得麵上一陣抽搐,她陡然又行抬起了刀鞘……
王爺朱充耀嚇了一大跳,趕緊雙手大擺,卻冒出了一句“嚇死人”的話來:“為了你,我願意改的……”
背後的方程瞠目結舌……
朱素一愣,回過神來便毫不猶豫的握著刀鞘狠狠的朝著朱充耀的頭上砸了下去:“少他娘擱本姐眼前胡言亂語,不然我將你滿嘴狗牙都給拔了……”
朱充耀一邊躲閃,一邊卻仍是極力證明著自己的“真心”:“我的可是真的,我長這大,可還從未讓人這樣打過,可你越是這樣打我,我便越覺著喜歡……”
……
王副總兵當初還是王千戶時,被班的“壞學生”朱素糾集了一幫人,困在了胡同內,“老實巴交的好學生”王千戶急中生智——強吻了朱素,不但成功逃出困局,且還因此而有了個“女朋友”。
時隔多日,朱素逮著代王府王爺一頓狠揍,竟也揍出了王副總兵當初強吻她的那種“效果”:都是從來都未讓人“這樣對待”過,一旦讓人“這樣對待”,竟發現“這樣對待”我的人——好與眾不同哦……
朱素嚇了一跳,趕緊住了手——你越打,他越興奮,你還敢打?
她麵色緋紅——幸虧霞光萬丈,都掩了下去。
她又羞又怒,卻偏偏又不能拿這王爺怎樣了(你打啊,你越打他越喜歡),朱素氣得將整把刀朝著朱充耀一把砸了過去——也不管砸中沒砸中,便轉了身衝著方程道:“這王八蛋不正常,你趕緊帶著他去見副總兵大人……”
方程似笑非笑,來不及應話,朱素便將院門一推,隻管著自個兒邁步而出。
可她才行跨過門檻,卻又止住腳步,扭過頭來,寒著臉麵對著方程:“這事,你可不能對他,知道沒?”
王副總兵若是知道突然出現了王爺這個“情敵”,會是個什表現?
吃醋是肯定的!
那他會不會趁著王爺還在副總兵衙門內,趕緊再將王爺給狠揍一頓?王爺肯定不會任由他胖揍——他可不是朱二姐!
倆男人為了一女人,往往和兩條狗為了一條骨頭——所產生的效果都是一樣一樣兒的:貌似都會“咬”得頭破血流……
哎呀!
王副總兵同代王府王爺若是互相“咬”起來,這個畫麵,簡直是——太“唯美”了……
方程心底展開了無限“yy”,麵上卻又一本正經的應話:“標下,懂的……”
滿紅雲,滿海金波,紅日如一爐沸騰的鋼水,噴薄而出,晶瑩耀眼。隻見日光慘白中帶進一絲血般紅的光波,放射出萬道光芒。日光穿過樹叢,透過晨霧密密斜斜地灑滿了大地,際像掛著一幅五彩繽紛的彩畫,婀娜奪目。
“你這——大人,當如何稱呼?”王爺邁著八字步,一搖一晃的跟在方程的背後:他適才想喚“你這娘們”,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改成了“你這大人”——這娘們,貌似和那位朱姑娘之間的關係還不錯,不能得罪她。
“大人們都叫我方程”,方程放緩了腳步——她對王爺沒什惡感,當然也談不上什好感,隻是王爺來問,她便隨口一答,“王爺也可直接叫我方程便是……”
朱充耀點了點頭,繼而又出於好奇:“這王副總兵來大同赴任,怎的還帶了錦衣衛?且這錦衣衛,怎的還是倆姑娘掌管著?”
“王爺吶,咱副總兵大人來這大同赴任,聖上可是重視得緊的。聽為了這事兒,聖上還同朝臣們吵翻了”,方程邊行邊,“咱這一支錦衣衛,便是聖上遣了來,專候副總兵大人的調遣,用以刺探關外火篩的消息……”
這王副總兵,既是這般深受“聖寵”,也難怪他敢以大軍來“丈量土地”。
“是以,我方程雖不懂甚軍國大事,但平心而論,副總兵衙門同代王府若是能和睦共處,絕計要好過兩虎相爭”,方程了句“實誠”話,“至於這支錦衣衛的人馬,卻怎的由我與朱二姐掌管著,那可就是一言難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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