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兢長出一口惡氣,大呼痛快。
他一邊繼續加油前衝,一邊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跳速度。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駕駛技術會有如此癲狂,冥冥中仿佛有什原力在暗中幫忙似的。
尤其是那幾個黑影,在那種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居然鬼使神差地幫他來了那一下,而自己好像還大腦發育不全似的,完全誤解和錯怪他們的好意。
胡兢不相信那些黑影是自己的原力錯覺,因為他的眼睛在黑中連一粒飛落的沙子都不會錯過。
至於他們的出處和身份,胡兢現在也沒有時間去追查,他現在最需要解決的緊急事情,就是像壁虎一樣,割掉尾巴,快速脫身。
大約再向前走了約有四五十公,戒指地圖提示的那個變道標誌便準確無誤地出現在他的視野。
胡兢停住車回身一望,發現後麵早已空空如也,前村後店都已被他甩得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變道標誌是一個半壁懸空的土丘,上麵長著低低的蓬草,陰麵掛著枯青相間的藤蘿。
分路叉口就在土丘懸空位置的右側麵。
那條路是段下坡路,向下走了幾十米就完全變成了羊腸道,已不適合一般車輛行走,但輪徑覆蓋麵積不大的摩托車暫時還不受影響。
胡兢沿著那條崎嶇路一上一下向前走了約有十四五公,之後就進入了一片密林。
在密林中翻了兩座不高的山,然後路就在一個低凹處的溪旁邊斷了。
胡兢息了火,來到溪邊,彎腰撩水猛喝了幾口,耳朵才慢慢傳來溪水與林風交替演繹的之音。
這種聲音讓胡兢身心豁然輕鬆。
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如此親密地與大自然進行過這種零距離接觸了。
看空,星斜幕墜,雲似飄絮,萬種契闊。
察周邊,森霄漠漠,伏芽寂寂,一派祥和。
胡兢滾倒在地,躺在柔如蕈席的絨草中間,隻想一次失憶,也好消入凡塵。
可是躺了一會,他就被盤踞在心底亂如麻線的一連串追心疑團,逼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地圖上顯示,此處距離玉虛峰至少還有五分之四的路程,如果用兩條腿跑,至少還得跑個十半月。
折騰了大半夜,他饑腸轆轆已接近筋疲力盡,而貝利亞特遇到這種藤荊交織之地也是有力使不上。
胡兢正徘徊自己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忽然發現溪水對麵好像有個白影“嚓”地閃了一下。
胡兢疑惑,便去工具箱取了一把背有鋸齒,前有鋒刃的多功能匕首,躡手躡腳地朝那個影子摸了過去。
轉過一個草垛,才發現跑過去的竟然是一隻胖墩墩的青簾白。
那白見人不驚不懼,儼如一個坐地起價的主人。
胡兢走時著急,加上警察圍追,並沒有為長途跋涉做好充足的準備。一想到白身上那層肥如滑脂的嫩肉,眼頓時便冒出光澤來。
他毫不猶豫舉刀向白撲了過去。
那何等狡猾,一見胡兢亮出凶器,立即掉頭鼠竄。
眼見到嘴的美餐竟要從手邊開溜,胡兢那肯放?
他三步並做兩步,辟木開徑,似風逐浪,緊隨後,強追不放。
那也怪,你看它身如流線,體似迤蛇,貌似走得不緊不慢,但卻把胡兢追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身肌骨幾近散架。
胡兢憋著勁,一口氣急追了十幾分鍾,最後卻不得不因為口鼻生煙而主動放棄。
白見胡兢形神俱散,累如一潭稀泥,便有意**似的,專以後腿坐地,隻伸前肢一會刨土,一會對著他搔首弄姿。
胡兢怒從心中起,惡自膽邊生。
狗頭,看來今不將你下肚,你還真不知道胡兢是怎被支解成胡克克的。
“你妹的,有種別跑——”
胡兢翻身而起,再次開始急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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