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江城,溫度適宜,高氣爽,是一年之中最令人感到舒適的季節。
在一家湯包店,路羽正吃得不亦樂乎,她的麵前,已經吃光了兩個籠屜。坐在她對麵的男人看著她不斷鼓起的腮幫、泛著油光的紅唇,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誒,紀韜哥,你怎不吃啊?”路羽嘴含著香膩軟糯的肉餡,含混不清地問道。
紀韜默默地抄起調羹,舀著麵前的米粥:“呃,我吃飽了……”
“我沒見你吃啊……”路羽一邊,一邊又夾起一隻湯包。
紀韜嘴上不話,卻又暗暗腹誹——總共就點了三籠,你一個人差不多吃了兩籠半,我還吃個毛啊!怪不得你這重!
吃完早飯,兩個人出了店門,紀韜問道:“路大美女,你打算去哪兒?”
路羽用餐巾紙擦著紅嘟嘟的嘴唇:“回去歇著啊?”
紀韜腳下不禁打了個趔趄:“回去?誒,我家可不是旅館!”
路羽道:“誰我把你家當旅館的?我又沒打算付住宿費。”
……
陽城,越山區。
那輛加長轎車從一座豪華的山間別墅駛出,沿著蜿蜒的盤山公路行駛,車,仍舊坐了四個人——張彬駕車,安然坐在副駕駛,葉宛、黎箏母女座在設施奢華的後艙之中。
“箏箏,咱們馬上就可以見到爸爸了,開心嗎?”
葉宛輕輕地揉著黎箏的頭發,雖然黎箏的個頭已經快趕上她了,但在她眼還是那個真爛漫的公主——不過此刻,這個公主的情緒明顯有點兒低落。
“媽,我不喜歡這。”黎箏悶著頭,輕聲道,“這個地方,沒有江城好。”
葉宛不禁鼻頭一酸,卻什話也沒有出口,隻是輕輕地摟住了女兒。
張彬從車內後視鏡看到了這一幕,輕歎一聲,用隻有安然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安姐……唔,現在應該叫你冉姐才對,你知道箏箏為什不開心嗎?”
安然搖搖頭:“我不知道。”
張彬低聲慨歎道:“陽城這個地方……很繁華,可以絲毫不遜色於北京和上海。可是在這繁華的背後啊,有著想象不到的黑暗和汙濁……”
安然心中一動,張彬的話,似乎另有所指,她不禁轉過頭,望向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實際上分外淩厲的男人,可是張彬卻又沒有繼續下去。
這個家夥,他到底是什意思呢?
安然轉過頭,望著窗外,從盤山公路的外沿往下,能俯瞰到越山區的街景——那鱗次櫛比的樓盤、縱橫交錯的街道,還有那座直刺雲霄的鋼鐵高塔,都充分地顯示著這座城市蓬勃昂揚的強大生命力。
張斌所的黑暗和汙穢,究竟指的是什呢?
……
紀韜覺得腦袋都快要炸了。
路羽,這個從南方來的女人,行事風格卻像北方女人一樣潑辣大膽,如果不是她還有著能掐出水來的細嫩肌膚和一張口就能酥死人的嬌媚嗓音,紀韜幾乎認為她是來自東北的擁有俄羅斯戰鬥民族血統的彪悍娘們兒。
她把出租屋的備用鑰匙要走了,還霸占了臥室唯一的單人床,把紀韜趕去客廳睡沙發,儼然一副要在這長住的架勢,唯一一點好處就是她把出租屋從到外給打掃了一遍,讓單身漢淩亂的居所變得煥然一新。
要不是看在這一點好處的份上,紀韜真的想跟路羽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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