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公安局。
當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唐勁鬆並沒有太當回事。可是當他看到手機屏上顯示的號碼時,卻像是一滴掉入滾油鍋的清水一樣,謔地一下炸了起來。
“喂!”唐勁鬆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電話。
另一邊,傳來了一個聽上去很是鬱悶、很是無奈的聲音:“唐哥,有個事問你一下。”
“你!”唐勁鬆許久沒有聽到有人這稱呼他了,連語氣也變得急促起來。
“唐哥,你跟我實話,是不是又派人進場來了?”
唐勁鬆皺了皺眉,毫不遲疑地答道:“沒有啊!”
這是唐勁鬆和關正之間的約定——除了他們倆和元煦之外,其他三名臥底內線之間互不知道身份。這個電話是張彬打來的,很明顯,他已經對安然產生了懷疑。
“真沒有?”張彬的話中透露出一絲懷疑的情緒。
“真沒有!”唐勁鬆語氣異常強硬,想要消解掉張彬的懷疑。
“那我是不是想個辦法把那個叫安然的女人給你們送回去?她可是你們的通緝犯!”張彬道,“你們那邊也是夠了,六個人押解一個女人還被她奪槍逃跑,他們是幹什吃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的主要任務是盯死黎嵐鋒,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處理!”
“你們怎處理?那個女人現在已經取得了黎嵐鋒的信任!黎嵐鋒現在讓她負責葉宛、黎箏母女的安全,以他的能量,別那個女人隻是傷人奪槍,就算她殺了那些押解的警察,也能逍遙法外!”張彬的情緒激動起來,“而且,這個女人心思縝密、身手也很厲害,如果讓她取得黎嵐鋒的信任,這兩個人合作起來,會讓我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
唐勁鬆歎了口氣:“彬子,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但是現在是關鍵時刻,你一定要沉住氣!別管那個安然了,隻要你能挖出黎嵐鋒確鑿的犯罪證據,將‘墮使’犯罪集團一網打盡,到那時,安然自然也會被我們繩之以法!”
張彬沉吟半晌,才道:“好吧,就這樣吧!”
著,他便要掛上電話,唐勁鬆急忙道:“那我們以後怎聯係?”
“還跟以前一樣,你不要主動聯係我,有什情況,等我的消息!”
……
紀韜駕著那輛白色pl,沿著江城的街市中緩緩前進。
他沒法開得太快,因為他的心情,始終沒辦法完全收回到開車這件事上來,所以隻能放緩車速。
色漸漸沉鬱,跟街市兩側的樓房一起從三個方向上壓過來,顯得整個空間都很逼仄,紀韜感到自己的脊背又開始疼痛起來,額頭上瞬間滲出了冷汗,他將車子靠邊,停穩、熄火,然後取出止痛藥,硬生生地幹咽了下去,身體靠在椅背上,劇烈地喘息著。
最近,痛得越來越頻繁了……
記得當時軍醫過,到了五十歲之後,自己便有可能癱瘓,餘生都將在輪椅上度過。現在看來,這話還真不是危言聳聽,
在止痛藥的作用下,疼痛慢慢地輕了許多,紀韜的呼吸也慢慢地平緩下來,他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疼痛的完全消失,然後好繼續開車。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在右側的車窗外,似乎有個人在看著自己。他猛地轉過頭去。
透過那麵貼著遮陽膜的車窗玻璃,他看到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正隔著玻璃對著他擠眉弄眼地做著鬼臉,他愣了一下,旋即想到由於玻璃的反光,那個女孩是看不到車內的自己的,在她的眼,這麵玻璃相當於是一塊鏡子,真爛漫的少女心性讓她做出一些頑皮的舉動,也是很正常的。
他笑了笑,心想:等這個女孩玩夠了再開車走吧。
可是,他的心,卻陡然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
待回到那幢豪華的山間別墅,安然立時軟軟地癱倒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雖然已經去醫院處理了傷口,但她渾身上下還是疼得厲害,特別是眉骨和臉頰處,更是火燒火燎,張彬下手非常狠,如果不是她判斷準確,迅速發起反抗,恐怕真有可能會被打成重傷——她甚至毫不懷疑張彬當時有可能已經準備下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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