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朗聲音更冷厲一些：“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

    女孩眼神終於有了些許內容，似乎終於恢複神誌。看了看徐明朗，又看了看徐明朗手的短刀，瞬間，淚流滿麵。

    豬撲上來去搶徐明朗手的短刀：“你管我們幹什！我們要死！要死！要死行不行！自己死怎了？難道一定要在這被凍死被餓死？”

    徐明朗躲閃幾遍，可是豬卻糾纏的厲害。甚至抱著他的胳膊開始下嘴去咬。

    徐明朗氣急，終於又抬起腳，一腳將豬踢到在地：“你是不是個男人！這才幾？不過才第三，你就撐不住了嗎？就這輕易的放棄希望，放棄生命？你要是慫，自己慫行不行？你想死，自己死行不行？何苦非要拉上一個墊背！”

    豬絕望的倒在地上。這次，連哭嚎的力氣都沒了。隻是死死的，絕望的盯著看不到邊際的夜空。

    徐明朗把刀收了，把陳雨手的包打開。拿了一個雪蓮果，一分為二。一個給豬，一個給女孩：“先吃了這些，還有你們的士力架。你們還有希望不是嗎？為什要死？吃了這些，隻當這是最後一夜。如果我們明再走不出去，再死不遲。”

    女孩和豬沉默的接了。

    呆呆的看了幾眼，開始狼吞虎咽。

    吃完雪蓮果，卻沒拿得出士力架——那士力架，也早在路上，被兩人偷偷吃的幹淨。

    陳雨憂傷的望著他們，又憂傷的去看徐明朗。

    徐明朗把雪蓮果遞給陳雨。

    陳雨緩緩搖頭：“你你真的打算，過了明就放棄嗎？”

    徐明朗緩緩搖頭。隻拿目光深深的去看陳雨。

    莫名，陳雨便懂了他眼眸的意思。豬和女孩的意誌何其薄弱，也隻能拿短短的一當做籌碼，使他們暫存一的求生意誌。而雪蓮果吃完，還有兩人包的士力架。這些，也許能再鼓勵兩人一。

    緩緩拉了徐明朗的手：“我陪你一起。我不餓。如果實在餓，也會變成一個要你哄的孩子。但是現在，請讓我和你一起堅持。”

    徐明朗摸了她的手：“傻姑娘，吃點東西。相信我，我有強烈的預感，今晚，是最後一個難熬的夜晚。”

    陳雨依舊搖頭。

    抬頭望他，眼角眉梢，竟然帶出了久違的笑意：“我也相信，這會是最後一個難熬的夜晚。所以，剛好借此減肥。現在，不都是流行骨幹美人嗎？不要再勸了徐明朗，那樣我會覺得煽情，難以接受也難以承受。現在，陪我一起看星星好嗎？雖然，有些冷，但是星星還是很亮。”

    徐明朗點頭：“對，星星還是很亮。”

    徐明朗席地而坐，又把陳雨拉進了他的懷：“你有沒有看到，牛郎和織女星？”

    “嗯？有嗎？哪顆是？”

    “就是那，那兩顆。”徐明朗拿手去指。

    陳雨順著他的手指去望，忍不住搖頭苦笑：“不，你騙人。書上，牛郎星和織女星都是隔河相望的，哪會離得那近。”

    徐明朗淺笑，又去摸陳雨的頭發：“傻孩子，你聽的，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後來的事兒，我猜你不知道。嗯，來來，偷偷講給你聽。”

    徐明朗聲音娓娓：“當牛郎和織女被王母娘娘拿個金釵劃出的銀河隔河相望以後，每年，便隻有七夕，才能見上一麵。但是，這對一對相愛的夫妻來，是何等的難以忍耐。於是，牛郎就在銀河的對岸，苦苦的練習伐木造船的技術。第一次，砍了木頭，砍得零零碎碎，造不成船，失敗了。第二次，砍的圓圓滾滾，像個澡盆，成功了。他架著這條好像澡盆一樣的船，去銀河的對麵找織女。但是，銀河忽然一陣風浪，澡盆一樣的船太，哪經得起這個，翻在了河。他又失敗了。但是，牛郎是一個很倔強很執著的人啊，他第三次造了一隻船。不，這次已經不是船了，而是一搜無比巨大的巨船。他用了好長好長的時間，搜集了上好的木料，將這些木料打磨成了一個帶著頂子的帆船，又做了一支又長又結實的桅杆，在桅杆上掛了一個結實無比的帆。然後，他又拿油漆，把這條船細細的打磨了一遍。用的是上好的清漆。打磨好後的大船，會在星星的照耀下熠熠閃光。做好了這些，他又在船安了門窗，做了一個，一關上窗，就密不透風的房間。還在這房間，安裝了一張雕花的木床。一切都做好，還覺得不滿意。又在房間外麵，做了一個秋千。在秋千的繩子上麵，纏繞上漂亮的花朵。然後，他就架著這座漂亮的巨大無比的大船，浩浩蕩蕩的，平平安安的，到達了銀河的對麵。從此和織女在一起，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話完，又抬手去指上的星星：“他們偶爾會在這，偶爾，也會劃著那條巨大無比的船，跑到那。牛郎在架船的時候，織女偶爾會躺在房間的大床上睡覺，偶爾，會跑到房間外麵，在纏繞了許多花朵的秋千上蕩秋千。”

    陳雨唇角勾笑，把頭靠在了徐明朗的肩膀。

    目光悠悠的去看那兩顆星星。仿佛，果真看到了牛郎和織女，恩愛幸福的模樣。

    默默閉眼。也許，牛郎和織女，也會在上，遙遙遠遠的看著他們。

    但因為太遠，隻看到兩顆的黑點。

    但是看著看著，就能發現這兩顆黑點，恩愛幸福的擁抱在一起，彼此望。

    第二，四人迷迷糊糊的睜眼。睜眼後迷茫四望。

    陳雨覺得，自己似乎是睡了一下。又似乎，是一夜沒睡。不過偶爾累到極點，暈眩一下，又迅速被凍醒。

    其他人，更是一臉疲憊。估計，和她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