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靠在徐明朗背上,忽然,又掉了眼淚。
那一瞬間,徐明朗仿佛又成了一個英雄。或者,成了一個神仙。不會困不會累不會饑不會渴。唯一使命,便是拯救她。
她沉溺在了自己的幻想。
她想,就這樣撐一段時間好了。隻短短的一段時間。
隻這一段時間,由著自己肆無忌憚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孩子。接受一個神仙毫無保留的寵溺。
然後然後她會迅速的聚集力量,再次變成一個鋼鐵般的女人,和徐明朗攜手並肩。
一夜未睡,緩緩在徐明朗背上瞌眼。
這一閉眼,便悠悠入夢。
夢,她變成了一個穿著紅嫁衣的待嫁新娘。
新娘要從這個山頭,嫁到另外一個山頭。
那個山頭有一個英俊又富貴的公子,長成徐明朗的模樣。
富貴人家,定然是請的起轎子。
可無奈,山路太陡峭,轎子無法通行。於是,隻好派了一個專門背新娘的背夫,把她背到山的那頭去成親。
那個背夫粗粗壯壯,她一開始,並不願意去上這樣一個男人的背。
她想,把第一次親密的接觸,留給山頭的那個英俊公子。
可再一眨眼,看到那個背夫望著她笑。眉眼,全都變成了徐明朗的模樣。
陳雨果然歡歡喜喜的爬到他的背上。在他的背上,閉著眼睛傻笑。
這一覺睡得分外深沉。
夢繽紛複雜。
她在夢偶爾會變成一隻魚,遨遊在寬闊的大海,自由自在。
偶爾,會變成一隻鳥兒,飛翔在蔚藍的空,自由自在。
也許,她能夠意識到自己是在夢。但是,又心甘情願的沉溺在夢。不分晝夜,不分年月。
直到,忽而有一,聽到有人一直在耳邊輕聲呼喚。一聲一聲,喊著“。”
她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心微微震顫。
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可以被人喊得這樣好聽。
她拚命拚命的想,曾經也是有人,一直喜歡這樣叫她。
她每次聽到,都在心暗暗歡喜。
那個人是誰
是誰
拚命拚命的去想。想起了一張極好看的臉,輪廓分明,眼眸深邃,唇紅齒白,精致的讓女人臉紅。大約是為了掩飾這份精致,頭發剪成了短短的板寸,又添幾分軍人式的簡潔硬朗。
心有一個聲音,在拚命的喊:徐明朗。
對,徐明朗。
這聲音一起,似乎所有記憶都如潮水般漫延。
她和徐明朗在一起。他們被困在山上,身邊有一對被恐懼折磨到崩潰的情侶,相愛相殺。
拚盡全身力氣,努力睜眼。
在睜眼的時候,心在拚命的喊著:“徐明朗。”
睜眼,眼前一片模糊。
努力的集中精神去看,模糊逐漸散去,眼前的事物變得清晰。
努力的集中精神去看,模糊逐漸散去,眼前的事物變得清晰。沒有徐明朗,隻有張阿姨張阿姨看著她,臉上掛滿了驚喜。
張阿姨拉了她的手,臉上堆滿了笑容,笑著笑著,卻掉了眼淚:“,你可嚇死阿姨了。”
話著,慌慌張張的從桌上倒了一杯水:“要喝水嗎?渴不渴?餓不餓?身上疼不疼?”
陳雨把水接了。頭腦一片混沌。呆呆怔怔的坐在床上發呆。
張阿姨有些急了,擔憂的去看陳雨:“,我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你是不是留下了什後遺症,變傻了?”
話著,又瞬間起身:“別動,不要動,我去找醫生。”
馬上,醫生進來,量了血壓,測了心跳。又掰著眼皮看了眼睛。掰著嘴看了舌頭。輕飄飄的句:“沒事兒,這幾不要暴飲暴食,吃些稀軟的,避免傷胃。”完,一轉身,出了房門。
張阿姨心翼翼的湊到陳雨跟前:“,你怎樣了?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頭疼不疼,腿疼不疼?”
陳雨終於回神。喊了聲:“阿姨”便靠在張阿姨懷痛哭失聲。
“阿姨,我迷路了。在一個山。山好冷好冷。我好害怕。我怕我會凍死,會餓死。或者被山上的毒蟲猛獸咬死,再也回不來。我好害怕。好冷好怕。”
張阿姨跟著掉淚,聲音哽咽:“別怕,別怕你已經回來了。”
陳雨抬頭,目光迷離:“山上有一對情侶。他們很不幸福,他們快被折磨瘋了。我也快瘋了”
話完,默默垂頭:“還有徐明朗”
話著,又猛然抬頭:“徐明朗,徐明朗怎樣了?”
張阿姨開口:“你不要激動。明朗很好,什事情都沒有。你們下山的時候,那兩個情侶已經支撐不住,被送去了醫院。你一直昏睡,也被送來醫院。但是明朗嗯,他什事兒也沒有,昨晚還在這守夜。今,已經回公司去處理工作了。”
陳雨默默點頭。努力消化著這些事情。細細整理了思緒,終於清明。
抬頭看了看劉豔雙,又有些驚詫:“可是,張阿姨,你怎來了?”
這話完,張阿姨又哭了:“你都成這樣了,我還不該來嗎?你和明朗也是夠胡鬧的,怎就跑到山上玩兒去了,那凶險的地方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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