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飛路98號。

    “篤”

    高非手拎著一些日常家居用品，以及一些青菜水果，就像到自己家一樣，伸手按響門鈴。

    過了一會，院門打開一道縫，高非剛要邁步進去，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高非，這就是你的私事？”

    厲先傑推開車門下來，優哉悠哉的從街對麵走了過來。

    高非低聲對夏菊道：“不用緊張，就照我教你的！”

    囑咐完夏菊，他轉身望著厲先傑，吃驚的道：“先傑？你、你怎在這？”

    厲先傑笑了笑，道：“我過來找湘兒，趕巧她不在，胡亂走就走到這來了。這個地方和咱們還真是有緣，不到一周時間，第二次遇見了。”

    高非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歎了口氣，道：“進來吧。”

    厲先傑目光閃動，道：“這是誰的家？”

    高非：“你進來就知道。”

    高非邁步走進院子，厲先傑稍微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站在門後的夏菊微笑著道：“厲處長，你好。”

    厲先傑故作驚訝的道：“夏姐？你怎在這哦，這是你的家？”

    高非：“有什話進屋吧。”

    厲先傑邊走邊道：“夏姐，真想不到還能見到你，這一晃兒已經五六年過去了。”

    夏菊：“是啊，時間過的真快。”

    厲先傑：“在保密局內部通告，你是已經殉國的人，怎還敢來上海？”

    夏菊：“上海是我的家，落葉總要歸根，何況這有我牽掛的人！”

    厲先傑點了點頭，道：“是啊，落葉總要歸根夏姐來多久了？”

    夏菊想了想，道：“大概一年多了吧。”

    進了客廳，高非遞給厲先傑一支煙，道：“先傑，坐。”

    厲先傑遠遠的站著，目光打量著房間四周，道：“高非，我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

    高非：“解釋什？夏菊來了，你也看到了，有什好解釋的。哦我明白了，你懷疑她是共黨？”

    厲先傑一隻手摸在腰間的槍柄上，道：“難道不可能嗎？”

    高非：“事情是這樣的”

    厲先傑：“你先不要話，進到臥室去，我單獨問夏菊幾句話，可以嗎？”

    高非點了點頭，道：“我能理解你，換成是我也會這做！”

    完這句話，他轉身進了臥室，客廳隻剩下夏菊和厲先傑。

    十幾分鍾後，厲先傑讓高非出來，把問夏菊的問題重新問一遍。高非坦然的應答，每一個問題看似都合情合理。

    厲先傑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幾分鍾，他終於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相信我的兄弟不會騙我！”

    夏菊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厲處長，你們坐，我去燒兩個菜，晚上就在吃飯。”

    著話，她走進了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高非：“先傑，你也知道，夏菊的情況很複雜，一旦被人知道她還活著，不僅僅是她要被帶進審訊室，我也會接受沒完沒了的調查，就算查不出什來，我在保密局的前程也就完了！”

    厲先傑：“你在乎前程？”

    高非：“當然。我現在上有老下有，前程要是沒了，將來靠什養家糊口？”

    厲先傑看了廚房一眼，道：“那夏菊算什？妾？我可提醒你，國府早有嚴令，軍官不許納妾！”

    高非歎了口氣，道：“再吧，沒準過一段時間，國府的法令又改來了。”

    厲先傑：“你還真想得開。”

    “我能怎辦？夏菊受了那多罪，全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