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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組織附屬病院的病房很安靜,靜得仿佛能聽到落花墜地,目之所及之處都是素淨的冷白,藥水的味道十分深重。
青年就這樣躺在房間中央的病床上,氣息微弱。
他還隻是能夠剛剛被稱為青年的年紀,流蘇般的墨色長發映襯著呈現出病態的蒼白的皮膚,即使緊閉著雙眼也依舊美到骨子。
坐在病床邊的少年有著墨描似的發尾,把他的臉襯得冷清幹淨,眉目也愈加分明。
他緊緊握著青年了無生氣的手,一字一句地重複著那句根本無人回應的話:
“悠,醒過來……別死。”
“……佐助,悠換藥的時間到了。”
推門進來的青年有著一張和病床上的青年八分相似的容顏,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狹長的雙眼透著不加掩飾的擔憂,把那三分淩厲七分無情的氣質全給掩了下去。
他身後跟著的是泉奈和端著一係列醫用藥具的醫療忍者,佐助這才戀戀不舍的鬆開手退到一邊。
為了方便換藥,悠並沒有穿上衣,繃帶上沾染的血漬觸目驚心。
“你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佐助。”
雖然這句話是對佐助說的,可鼬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病床上。
“我沒關係。”
“你要知道,我沒有多餘的時間照顧你。”
“比起我,需要休息的是你才對,鼬。”
佐助瞥了一眼鼬眼底深深地疲倦,“你已經一周沒有合眼了。”
而鼬隻是微微垂下頭,墨色的劉海遮住了眼睛。
他輕輕的應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回答什。
在換好藥之後,泉奈示意鼬和佐助出來說話,兩人點點頭,深深的望了一眼那個還在昏迷的人兒才出了病房。
他們隨著泉奈到了隔壁的臨時休息室,富嶽和美琴都已經在那了。
“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悠的情況很糟糕。”
說著,泉奈的目光有些黯淡,“如果今晚他不能醒過來,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沒有別的什辦法了嗎?”
鼬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難以釋懷的悲傷。
泉奈歎息般的說道,“他昏迷的時間太長,輸的營養液吸收效果也很差……你也看到了,他傷口愈合的速度慢的驚人,藥物起到的作用已經到達極限,可他本人一點求生意誌也沒有。”
“小悠……”
美琴捂住嘴哽咽著,富嶽心疼的擁住自家老婆,卻也紅了眼眶。
“……我知道了,多謝你,泉奈大人。”
沉默了良久,鼬充滿磁性的聲音很平緩,仿佛剛剛滿腔悲傷的人不是他。
他僵硬的打開門回到悠的病房,佐助也緊隨其後,鎖上了門。
他們兩個背靠悠的病床,一左一右的慢慢坐了下來。
鼬握緊了拳頭,狠狠的咬著唇,殷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佐助深深地低著頭,一言不發,可是有些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他們兩個就這樣待在那。
他們都極力忍耐著。
有什東西一滴一滴地落在木製的地板上,清脆的發出“嗒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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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是潑墨的山水畫渲染著天空,朦朧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成為房間內唯一的光線,今晚的夜色很美。
但夜色再怎美,都美不過那個仿佛從畫走出來的人——
垂至腰際的墨色長發淩亂的披散著,雪白的繃帶映襯的他左肩上盛開的那朵曼珠沙華更加豔麗。
青年撐著床頭吃力的坐起身來,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唇邊若有似無的微笑引人無限迷醉。
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推門進來的鼬在看見自己從床上坐起來青年之後,脊背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隨後手的玻璃杯就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的玻璃碴——
“……悠?”
他試探性的叫了自己弟弟的名字,生怕這是他的幻覺。
而青年仿佛也證明了這一點,轉過頭來看著他,左手微微抵著下巴,長長地濃密的睫毛眨了眨,從側麵看過去竟然是那的美。
“你醒了……悠……你醒了。”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鼬用力的抱住了他,好像在害怕他會突然在倒下一樣。
然而當青年開口說完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覺得上天跟他開了一個極大的、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
因為那句話是——
“……請問,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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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泉奈所做得全麵檢查所得出的結論是——悠患了傳說中的選擇性失憶症。
泉奈說這種病是說患者受到嚴重打擊以後,潛意識選擇了一部分他不願意記住的人事物,將它遺忘,要治好不容易,完全要靠運氣,就好像暴風雨,突然來了,也有可能突然就走了。
得知了現狀的鼬和佐助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深深歎了口氣。
此時悠正靠著床頭坐著,美琴端著一小碗粥,一勺一勺的喂他。
雖然他幾次三番表達了自己可以進食,卻都被美琴和富嶽兩人以他身體虛弱為由拒絕了。
於是乎他隻好無奈的笑笑:“爸媽,雖然我不記得怎會這樣,但我的手沒受傷,真的可以自己吃。”
“……我說悠啊,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富嶽的眉頭就緊皺起來,“關於鼬和佐助的事情,你真的全都忘了?”
“鼬和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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