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躍馬彎弓梨樹,儒俠氣急奔羊角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I葉明I 本章:第2章 躍馬彎弓梨樹,儒俠氣急奔羊角

    還沒亮一輛四馬車駕便自管陶客棧駛出,向北而去。

    馬車上仍無馭手,馬匹好似認路一般踏雪北上,啟明星在馬匹頭頂閃爍。

    馬蹄翻飛,空由墨黑轉為湛藍,之後漸漸泛白。

    “啾——!”

    長長的一陣破空之聲傳來,緊接著短促而有力的一聲“叮!”終止了破空之聲,一隻飛箭自濃霧中射出釘在馬車外壁,羽翼猶兀自顫動,發出“嗡嗡”聲。

    這種箭被稱為“響箭”,歹人們隔著大老遠將響箭射向過路人,目的不在傷人,而在於驚動過路人,一般會射三箭。

    聽到響聲的過路人,識相的便棄財物而逃,歹人們也不去追,就好像做買賣似的——你留下錢財為自己買了一條活路。

    如果過路人聽到響聲後攜財物而逃,那下一支箭是不帶響聲的,目的在於索命!

    當然,也有不逃跑的,這種人的命運如何就要看歹人們的心情了,他們或許會一刀結果了過路人,或許會把過路人拉上山寨關起來,沒人來贖的話再撕票。

    因為這些響箭,歹人們又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響馬!

    此刻的梁沄正於車內安坐,雙眸緊緊盯著手中的報紙——《時務報》!

    在車內中央位置擺著一隻火盆,麵火炭暗紅,車廂內的空氣被它渲染得暖烘烘的。

    “什聲音?”

    尖銳的聲音驚醒了趴在臥榻上打盹的呃西娜,馬車內竟能乘下臥榻,可見馬車之大。

    又是兩陣悠長的“啾——!”“啾——!”聲接著“叮!”“叮!”,馬車奔馳依舊……

    響馬們沒了耐心,縱馬從四麵八方包抄而來。

    “噅噅噅!”

    拉車的馬匹陣陣嘶鳴著被逼停了。

    “乖乖等我回來!”

    梁沄將套著兩柄蝴蝶刀(又名:八斬刀)的皮帶扣在腰間。

    “我要和你一起去!”

    呃西張開雙臂要梁沄抱她。

    梁沄笑笑,毫不猶豫地過去抱抱她,用棉被把她包起來僅露出一個頭,又把軟呢帽扣在她頭上——“外麵冷!”

    二十幾個響馬頂著北風,冒著嚴寒也要出來打劫,這種敬業精神非常值得我們當代人學習。

    響馬們圍著馬車卻誰都不上前,正躊躇間,車門打開了: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抱著一名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

    “!好一對俏鴛鴦!”

    不知誰了一句,聽著像個女聲。

    梁沄將呃西娜放在車梁上讓她靠著馬車壁,然後向眾人拱手道:“可馬幫陸沄!敢問誰是當家的?”

    呃西娜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這些騎著馬的、身著奇裝怪服的人們,毫無懼色。

    “馬幫陸沄?!”

    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這下聽清楚了,確實是一女子的聲音,陸沄一愣向聲音的源頭看去——那女子身材嬌,長著一張鵝蛋臉,肌膚吹彈可破。頭戴鹿皮帽,身著白色狐裘,跨下一隻十分漂亮的白色馬駒,無論是馬還是人都散發著無窮的吸引力。

    陸沄的目光粘在了那女子的身上,隻聽她又道:“你不是姓梁嘛,這子為了保命連姓都改了!”

    響馬中爆出一陣歡笑。

    陸沄暗道奇怪,就算我自稱梁沄,他們又怎會知道!

    “在下知道道兒上的規矩,今既然撞在各位手願出三萬兩買一條活路!”

    陸沄從懷掏出三萬兩的銀票舉著,無人來接,陸沄顯得十分尷尬。

    響馬皆驚:出手動輒萬兩,大買賣呀!

    “杜龍!你入寨不久,用他的血開葷!”

    女子嚴令一聲,隻見一個騎黑馬的壯漢催馬奔來,待得杜龍靠近馬車四五步時陸沄忽然拿出一個銀元寶用力向杜龍擲去,元寶夾雜著風聲朝著麵門呼嘯而來,杜龍剛剛舉刀將元寶劈開陸沄早已飛身踢到,杜龍不及防被陸沄踢落馬,陸沄也輕巧落地。

    然而落馬後的杜龍卻並非跌在地上,而是紮個馬步橫刀而立,陸沄和杜龍都清楚:杜龍在陸沄踢到的一瞬間為了卸去陸沄的力而後躍,也就是其實杜龍是自己跳下馬的。

    杜龍二話不舉刀又劈向陸沄,陸沄仍未抽出腰間的蝴蝶刀,隻是一昧躲避。

    陸沄感到奇怪:其它響馬隻是靜靜地看著,並沒有一擁而上。

    陸沄哪知道,響馬組織中個個都是亡命之徒,哪個不是身負十來條人命,那對於新加入的成員自然心存疑慮——會不會是官府的臥底?

    所以響馬們對於新成員的歡迎儀式往往是讓新成員盡快也身負命案成為亡命之徒。

    “杜兄,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回去,換個厲害點兒的來!”陸沄一邊躲避一邊聒噪,可能是得意忘形的原故,忽地腳下一滑竟摔了個四仰八叉。

    杜龍抓住這個機會一刀劈來,陸沄大駭不及躲避,隻道:我命休矣!

    眾響馬都勝券在握地看著二人,隻等陸沄血濺當場!

    “!”

    乍響一聲,隻見杜龍鋼刀脫手,眾人都不及反應:發生了什?

    陸沄趁杜龍愣神之際抓一把雪朝他臉上擲去,杜龍雙手護麵倒退幾步。

    鋼刀在空中飛舞幾圈落在雪地。

    車梁上的呃西娜右手拿一個黑匣子般的事物指著杜龍,黑匣子上有管,指著杜龍的管口處還有嫋嫋青煙,顯然這事物便是令杜龍鋼刀脫手的原因所在(毛瑟軍用手槍,世界上最早出現的自動手槍,在中國又稱“盒子炮”、“駁殼槍”)。

    “洋槍!”不知是誰大喊一聲,響馬中引起一陣騷亂,他們不僅看到了洋槍,而且他們發現持著洋槍的那個絕美的美女的眼睛——是藍色的!

    杜龍望見鋼刀刀背處被一顆約指粗細的金屬事物打穿,那事物尖頭圓底呈柱狀,此刻正靜靜地佧在刀背上,而鋼刀靜靜地死在雪地。

    “都不許動!”

    呃西娜秀眉微皺,對眾人嗔道。

    杜龍心有餘悸地扭頭看一眼呃西娜,心隻道:若是照腦袋打來此刻哪還有命在!

    眾響馬不知所措,紛紛把目光投向騎著白駒的白衣女子。

    “啊”

    白衣女子慵懶地伸個懶腰,陸沄的目光又被她吸引了過去。

    “杜龍,拿好你的刀!”

    她。

    “uh!”

    幾乎是在白衣女子話音落下的同時,呃西娜痛呼一聲從車上跌下伏倒在雪地上身痙攣地扭曲著,駁盒槍也掉在地上。

    一條軟鞭夾雜著風聲呼嘯而來,軟鞭尖端將駁盒槍卷住,仿佛粘住了似的。

    杜龍就地一滾抄刀在手直取陸沄下三路,隻見寒光一閃,陸沄蝴蝶刀出鞘,杜龍鋼刀再次脫手,陸沄一手一把蝴蝶刀,左手蝴蝶刀胸前豎立防守,右手橫刀伸出,刀刃抵在杜龍頸下,杜龍屏住呼吸,喉嚨滾動了一下。

    好快的刀法!

    杜龍心中大駭,直到現在他都沒反應過來陸沄是怎樣解除了他的武裝。

    “放下刀!”

    白衣女子用得意的、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陸沄。

    陸沄看到呃西娜伏在雪地上蹙著眉頭臉色慘白露出痛苦的表情,帽子也掉了,被子被她壓著點兒蓋著點兒,在不遠處的那匹白色馬駒上,它的主人左手持駁盒槍就像不久前呃西娜持槍指著杜龍那樣指著呃西娜,在她的右手中緊握著一根長長的、大約一丈長的極細的軟鞭,軟鞭像一條萎蛇,一端被白衣女子握在手中,半截在空中懸著,半截蜿曲地匍匐在馬蹄旁的雪地上。

    陸沄記得梁伯伯過,軟鞭等軟兵器極為難練,可一旦功成對手極難招架,若是遇著使軟兵器之人定要加倍心……

    因為心係呃西娜的安危,陸沄不敢對杜龍怎樣,隻得收刀回鞘,飛身到馬車旁扶呃西娜。

    陸沄抱著呃西娜坐在雪地上,呃西娜雙眸緊閉已然暈了過去,嬌唇呈紫色,陸沄頓時大驚失色,這是中毒的跡象啊!

    顏色越深毒性越烈!

    他伸出手指頭在呃西娜唇上擦擦,擦不下來,不是從外邊塗上的,陸沄慌了手腳,大叫著:“呃西娜!呃西娜!醒醒!”

    ……

    白衣女子躺在自己的王座上,後頸處枕著王座的扶手,腿蹺在另一邊的扶手上,一腿搭著另一腿,軟鞭纏在她的腰間,如此寒冬臘月她竟然沒有穿鞋,潔白的足腕和玉足在空氣中晃動著,十分誘人。

    她的左手拿著駁殼槍擺弄著,忽然她把槍扔在紅色的地毯上,右手不知何時又出現了兩塊玉佩,兩塊玉佩的上麵都係著紅繩,其中一隻玉佩下麵還垂著紅色流蘇,她把玉佩分開來拿,一手一塊,這是兩個半圓形的玉佩,翠綠的溫玉被她玉蔥般的手指捏著更顯得晶瑩剔透、色澤鮮美,兩隻玉佩在她雙手的操控下緩緩地相互接近。

    “啪!”

    隨著幾乎弱不可聞的玉器相觸聲,兩隻玉佩嚴絲合縫地合在一起組成一個完整的、圓形玉佩,接合處的隨隙幾乎不可見。

    白衣女子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把玉佩分開,再合住——再分開,再合住——如此往複多次,她終於相信了這確實是掰成兩瓣的同一隻玉佩。

    緊接著,女子便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梁沄那子倒底什來頭?怎會有這玉佩?根據情報來看,他決計不是馬幫的人!陸鴻滅我之心不死,近年來蠢蠢欲動,馬幫財力雄厚,我等絕非其敵手,或可通過梁沄和那洋妞兒搞幾把洋槍,如此一來何懼馬幫……

    “報——!”

    外麵一人把聲音拖得長長的,疾步跑入大堂對著白衣女子拱手道:“幫主,馬幫康伯、單通前來叩關!”

    “帶了多少人?”

    “僅兩人兩騎!”

    白衣女子起身繞著中央的大暖爐轉悠,赤足踏在綿絨絨的紅色地毯上,大腦飛速運轉,她把一隻手淩空拂在暖爐上方,感受著熱氣拂過掌心、指隙。

    金色的大暖爐散發著灼熱的氣息,爐蓋上的鏤空處一縷縷青煙鑽出,隨後嫋嫋散去。

    “把暖爐給剛抓回來的‘肉票’送去,凍壞了可就不值錢了!”

    白衣女子吩咐道。

    康伯是馬幫中有名的“親匪分子”,而單通卻截然相反,單通對土匪的態度——由勝幫慘遭滅門一事兒可見一斑,此時二人竟然結伴拜山?!

    忽然,白衣女子停下腳步,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苗寨座落於梨樹頂部,者,山頭、丘陵也。既無險要山勢,亦無然水險。既如此,梨匪怎會蠢到選擇“”作為棲身之所呢?

    因為這有前朝的軍事工程,隻見這苗寨寨台高築,足有三丈高,牆壁厚實堅固,女牆空隙後有身背彎弓手執利矛的哨崗,這哪是山寨,分明就是一座堅不可摧、易守難攻的城堡!

    “山寨”外康伯與單通正等得不耐,忽地響起“吱——吱——”的聲音,山寨大鐵門也隨之而開,幾十個土匪簇擁著笑意吟吟的白衣女子迎了出來。

    領頭的白衣女子拱手朗聲道:“康伯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望前輩海涵!”

    康伯、單通二人先後下馬,康伯拱手回禮道:“大當家的哪話,倒是我等不速之客應請大當家的恕罪!”

    單通仔細打量著白衣女子,一張鵝蛋臉笑吟吟的,螓首蛾眉,一雙顧盼多情的明眸,無論怎看都不像江湖傳言中的奸詐、凶殘之輩,反倒像個新婚燕爾的媳婦兒。

    單通目光下移終於有了令他震驚的發現——她竟是赤腳站在雪地!

    這可是真正的寒冷臘月,馬上就要吃臘八粥的季節呀!

    這是一雙渾然成的玉足,絲毫不見裹足的跡象,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人家的閨女”,白衣女子注意到單通的目光直盯著自己的腳不由得將左腳在右腳上摩擦一下,單通目光上移,玉人雙眸脈脈,丁香舌的櫻唇上滑過。

    單通戒心大增,下竟有如此嫵媚的女人!

    “來,我來引見一下!”康伯指著單通——“這是馬幫獨臂閻羅單通!”,又指著白衣女子——“這是苗幫大當家、錦毛狐苗洢!”

    “閻王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呀!”

    苗洢熱情地捧著單通,單通淡淡地點點頭並不拱手回禮。

    “來,二位快隨我入寨!”

    苗洢做個邀請的姿勢便率先開路,單通、康伯跟在其後。

    單通隨著苗洢、康伯進寨,迎麵一座大堂,單通留心觀察到殿堂扁額上龍飛鳳舞三個大字——聚義廳。

    毛賊竟也學起了梁山好漢,當真是東施效顰。

    入殿後單通的目光四處打探,隻見大殿堂中央孤零零的一把虎皮王座,左右各排有一列椅子,椅子之間夾著桌,王座後麵的牆壁上貼著一個比人還大的“義”字,左邊是一個無門的隔間,隔間擺著貢桌、水果、香燭等物,牆上的畫像是供奉的對象——楊公再思。

    踩在紅毯上格外地舒服,單通又把目光向右轉去。

    “二位請坐,閻王可是稀客呀!”

    三人按賓主位置坐下,苗洢大大咧咧地道,“來人!看茶!”

    一個模樣清秀的男子端著托盤,不僅端上了兩杯茶而且還有一盤壁虎,壁虎們一動不動地堆在盤子上。

    “二位請喝茶!”苗洢端著茶輕呷一口。

    康伯道一聲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單通奇怪,哪有這般喝茶的?

    康伯平常最是儒雅,極善品茶,這是鬧哪一出?

    這般思量著,單通已伸手揭開杯蓋置於桌上,又端起茶杯待要喝時不禁又愣住了:是茶,連個茶葉也沒有,澄澈的水漂著、浸著幾粒爆米花!“茶水”的麵上似乎還微微漂著點兒油。

    單通將茶放回到桌麵上,起身微一低頭道:“苗大當家,我二人今日前來皆因貴幫出爾反爾,不知何故?”

    “單閻羅看不起我苗幫?”

    苗洢答非所問,慵懶地轉身躺下,修長的雙腿仍舊搭在王座扶手上,左手撫著肚腹,右手手腕貼在額頭上,一幅要打盹的欠揍樣兒。

    康伯轉頭看單通,淡淡地道:“苗大當家勿惱,不知者不怪,”著端起單通放在桌上的茶,“閻羅,喝茶!”

    單通伸手去接。

    “啷”一聲,茶杯跌在地上摔個粉碎,“茶水”四濺。

    “哎呦!不好意思,失手了!”

    單通嘴角上揚欠身道。

    單通此舉不僅拂了苗洢的麵子,也給了康伯難堪。

    雙腳被縛,雙手反剪的陸沄坐在石榻邊冰冷的石地上打量著四周:這是一間石室,地麵、牆壁甚至頂篷都是石頭做的,坑坑窪窪凹凸不平。

    門由成人手臂般粗的木材釘製,室內微暗,門口處是唯一的光源。

    呃西娜躺在冷硬的石榻上,蒼白的臉色愈發襯得雙唇發紫,陸沄伸伸脖子將臉貼在呃西娜的鼻尖上,感受到呃西娜噴出的微弱氣息,稍稍有些心安,同時卻又懊悔萬分!

    土匪綁票一般隻有兩個目的,一為財,二為仇。若是為財,他們應當會讓我寫信通知家拿錢才對呀,怎的不見動靜?莫非他們為尋仇而來?!是了!是了!馬幫護商,山匪劫商!焉能無仇?想來他們定然已經探知陸鴻是我兄長,這些匪寇好生精明,若戰,劫我以投鼠忌器!若和,則可以不知我的身份為由化解誤會,順帶著敲詐一筆。

    呃西娜是何時中毒的?我竟毫無察覺,何其蠢也!自出廣東,呃西娜與我同食共寢,我怎沒中毒?!

    忽地陸沄腦袋精光一閃——玉露麝香丸!

    一定是玉露麝香丸!

    陸沄啊陸沄,梁伯伯對你千叮嚀萬囑咐,江湖險惡!你怎扭頭就忘,如比輕信他人,若是呃西娜……

    陸沄的眼眶竟有些濕潤,陣陣寒意使陸沄精神了許多,也多了一層擔憂。

    “唔!”

    呃西娜口中發出一聲呻吟打斷了陸沄的臆想,在陸沄的注視下,呃西娜睫毛微動了一下,旋即悠悠醒來。

    “噗嗤!”陸沄呆萌注視的樣子逗得剛剛醒來的呃西娜笑出聲來。

    傻姑娘啊,你還笑得出來!

    陸沄歎一聲,將後背對著呃西娜道:“快幫我解開!”

    雙手被解放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從呃西娜的大衣口袋拿出裝玉露麝香丸的瓶,拔開塞子吞下一粒,頓時隻覺神清氣爽。

    呃西娜彎腰解了陸沄腳上的繩索笑道:“你也水土不服?”

    忽聞“嘩啦啦!”一陣鐵鏈的響動,柵欄門被打開,一個人端著暖爐走了進來,手上墊著厚厚的鹿皮。

    呃西娜認出這不是給自己把脈的那位老郎中嗎?

    他的肩上還搭著陸沄的黑色棉鬥篷!

    陸沄冷啍一聲。

    老郎中將暖爐放在石室中央,收起牛皮墊,將肩上折疊得整整齊齊的黑色大鬥篷雙手奉上:“公子日前所贈棉袍,今日奉還!”

    呃西娜疑惑地望向陸沄,陸沄並不伸手去接棉袍,反而惡狠狠地道:“好個狗東西!皓首匹夫,蒼髯老賊!我二人與你何怨何仇?!使這等手段陷害我等!”

    老郎中抬起頭,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公子可有證據?”

    “這是何物?”

    陸沄舉著手中的瓶道。

    “玉露麝香丸兒。”

    “何用?”

    “和胃止嘔,促使氣機通暢、胃腸調合,有解表化濕,理氣和中之效。公子常伴佛山讚公,不曾學醫?”

    “啍!老匹夫,花言巧語,死到臨頭尚不自知!”

    陸沄飛身去抓老郎中,老郎中十分驚恐,踉蹌地後退,被凸出的石棱一絆,一屁股敦在地上。

    陸沄大喜,衝過去彎腰拎老郎中,老郎中慌亂地撲騰,掙紮著要站起來。

    “砰!”

    老郎中情急之下竟一拳打中陸沄的膻中穴,發出沉悶的響聲。


>>章節報錯<<

如果您喜歡,請把《遼州風雲錄》,方便以後閱讀遼州風雲錄第2章 躍馬彎弓梨樹,儒俠氣急奔羊角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遼州風雲錄第2章 躍馬彎弓梨樹,儒俠氣急奔羊角並對遼州風雲錄章節有什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